穿过一座月牙般的石拱桥,远远的听得正屋大房子里面传出尖锐的女声,似乎并不刻意避讳,声音之大,相距很远却听得十分清楚。
“……死妮子,还没过门就蹦跶起来了,竟敢对我大不尊。”
“二夫人,真的?她竟敢?……看她那怂包样,若不是亲口听你说,我打死也不相信,自打你上次借机狠狠收拾了她一顿,我看她呀,见了你都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小腿抖擅擅的都快走不了路啦,哈哈哈……”
“贱祸,硬是以为捡了个香馍馍,还真以为是去做风光无限的将军夫人呢?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真想……”
“算了,姐姐,老爷吩咐了,那丫头片子这两天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将军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好,孟府的这个灾星总算被扫地出门了,免得再祸害到府里人,让她去尝尝别*害她的滋味。”……
来到门口,一个东西被人“呼”的从里面摔了出来,正落在孟渺渺脚下,却是个布偶小人,全身扎满亮晶晶的绣花针,密密麻麻,让人触目惊心,身上隐隐约约写着三个字“孟渺渺”。
孟渺渺感觉七夫人拉着她的手一松,再看旁边的她,脸色苍白,身子晃荡了一下,几欲跌倒,孟渺渺赶紧伸出双手扶住了她。
“夫人……呃!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的手抖颤着指着地上的布偶,嘴唇哆哆嗦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是说话声惊动了屋里人,门帘一挑,闪出人来,孟渺渺一看,却是二夫人和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黄衫女子,看眉眼,与二夫人很象,应该是她的女儿,看到是她们,脸色瞬间晴转阴,柳眉倒竖。
“越是厌恶谁就越会看见谁,我说怎么今儿怎么一大堆烦心事,原来是你这丧门星惹的!来这里干什么?不乖乖呆在闺房到处乱撞,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作势就要喊人,黄衫女子一脸兴奋,那神情就象要看一出好戏一样。
“哎,算了,看在你明天就要出嫁的份上,饶了你这回,还不快滚,你到哪儿,哪儿就沾染上霉气。柳绿!快来把这打扫一下,真是晦气!”
黄衫女子嘲笑隐去,象十分惋惜没能看上一出好戏,索然无趣的转身。
“站住!”
孟渺渺也没想到,旁边的娘突然发话。
二夫人转过身,嘴角带一丝嘲讽,黄衫女子的眼睛又兴奋得发光。
“方依莲,还不快带你的灾星女儿离开,趁我还未反悔之前,否则,哼!”二夫人轻蔑的瞟了她一眼。
孟渺渺感觉身边的娘又微微颤了一下。
“嫣红,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渺渺看见她娘捡起地上的布偶,突然情绪失控,嘴唇哆哆嗦嗦,却说不出一名整话。
“嗤!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二夫人吴嫣红突然歇斯底里大叫“就因为你们母女这对灾星,克死了我的浩儿,以我孩儿的死换取了她的生。”
然后又指着孟渺渺咬牙切齿的说,脸部极度扭曲“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千剐,只有你死了,我儿子才会托生!还好,这一天就快来了,丧门星,早死早好!”
孟渺渺始终嘴角一抹浅笑,泛着森森寒意,很冷静的看着一切,黄衫女子没有看到魏尘烟象以往一样发疯,有些诧异也有些失望。
“你,你,你……”孟渺渺看到,她身边的七夫人身体晃动了一下,突然晕了过去,她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干什么?都在嚷嚷些什么?”孟渺渺看到那猩猩红锦袍,知道是孟府的老爷孟明义,忙对他急呼道:“老爷,哦,爹爹,我娘她晕过去了。”
“真是贱妾,这么不经事,动不动就一副可怜兮兮的苦瓜脸,看着就恶心。”孟明义一副不甚厌恶的表情。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说娘?”孟渺渺义愤填膺“再怎么说我娘也是你明媒正娶的,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便现在再怎么惹你厌恶,当初你也是喜欢过动过心的,怎么能这般薄情寡义!爹爹名叫孟明义,希望爹爹能够当得上明义这两个字。”
一些话说得孟明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无言以对,好半响,才对她气急败坏的挥挥手
“渺渺,你,你,你真是出息了,真是就快做将军夫人了,会顶撞爹了,罢罢罢,你们走吧!看见你们母女就心烦。”
二夫人和黄衫女子幸灾乐祸一脸嘲弄的笑。
“渺儿,渺儿,不要顶撞他,他是你爹爹,不可以……”
正争吵间,七夫人悠悠醒转,用微弱的声音对她说。
“娘,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爹爹呢?有谁的爹爹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孟渺渺越发来气,故意大声说道。
孟明义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变得发青,青筋暴突,显得十分可怕。在孟府,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他跺一跺脚,整座孟府也会颤动,还没有人胆敢如此公开顶撞他,他诧异的望着这个女儿,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
只听“噗通!”七夫人跪倒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起来,说语也不利索了:“老爷,老爷,请你千万不要生气,原谅渺儿,她,她今天情绪不对,在发烧说胡话哩。”又慌慌的转身拉过孟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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