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之间牵连,只要楚江南身上的魔性不断,便永远无法彻底断掉?
“依你所见,若你继续抚琴与我一起修炼,还需多少时日,才能将你身上魔性全部转移给我?”楚玄迟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楚江南动了下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远处依然昏睡着的七七,心里有着迟疑,半响他才道:“四皇兄,修炼魔功对身子伤害很大,你练功时吐的血虽然没过去多,可现在却依然没有想到补救的办法。练功越深,血吐得越多,你早晚也会经期散尽而亡。”
“此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应对。”楚玄迟看着沐初,话语淡然:“以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还能继续修炼?”
沐初实在不想回答,楚江南的情况自然可以,毕竟每次修炼,将身上魔性转移的同时,他也能以琴音自我修复。
但,他楚玄迟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一张脸白得跟纸一般,他要担心的不该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楚玄迟却不看他了,只盯着楚江南道:“既然他没有意见,那便是可以,现在将你的琴……”
“四皇兄,你忘了我琴还在外头,根本没有带进来。”楚江南淡淡看他一眼,想到这点,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把天涯琴带进来,要不然以四皇兄的疯狂,还真的会逼着自己与他继续修炼。
他现在情况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要是再折腾下去,难保他什么时候会扛不住倒下去。
不料,楚玄迟竟忽然站了起来,再看一眼睡在一旁的七七,便举步往晶石林走去。
穿过晶石林就能到达密道,再经由密道出去,可以回到上头苦奴们所在的地方。他这是要做什么?
楚江南心头一紧,忙道:“四皇兄,天涯琴认主,你碰不得,它会伤你。”
“区区一点寒气,我还扛得住。”说话的同时,他已跨入晶石林,掌心一紧,整个人竟在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
沐初自问自己对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有多关心,他只是气不过他这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模样,盯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他沉声道:“如今这里需要你的守护,你若伤了,谁来守着七七?”
“你总算知道自己守不住她。”这声音才刚落下,那道模糊的身影便瞬间隐了去,再往晶石林里望去,哪里还能看到他半点影踪?
虽然,明知道他那话只是故意讽刺,但,沐初还是被他气到了。
谁说他守不住七七?如此劝他不过是不想再看到他伤害自己,到头来惹七七伤心。
不过,当晶石林里找不到他身影时,沐初还是有几分急了。
哪怕看不见他,他却依然对着晶石林沉声道:“你再如此下去,自己阳寿也会减损,到头来哪怕为她夺回一切,你人却不在了,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你放心,我就算阳寿再短,至少也还能活个十年八年。”已经隐了身的楚玄迟浅笑,一点不屑,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想要趁我不在,夺我妻女,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如你所愿。”
声音飘远了,很明显他已经穿过晶石林,迈步踏入密道。
只要穿过密道回到上头,在经由出口离开,哪怕出口处有数不清的士兵在把守,但以他的隐身术,要离开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走得这般义无反顾,竟不给旁人半点阻拦的机会,这自大骄傲又固执的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沐初瞪着远处那道若隐若现的密道口,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无奈。
好一会,楚江南带着一点虚弱的声音才在身后慢慢传了过来:“他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更在意大家。”
轻咳了一声,忍住胸臆间那股翻涌的血气,他深吸一口气,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一边解释道:“四皇兄了解我现在的情况,也清楚若是梦弑月不死心,再要强行运功,以魔功牵动我的意识,下一回,我不一定还能抵挡得住。”
沐初没有说话,楚玄迟的心思他哪里不懂,若是楚江南无法抵挡那份魔功的入侵,而让梦弑月知道他们现在就在皇陵里,到时候这里的人都会陷入莫大的危险中。
可是,每次都要让那家伙如此舍身才能保住大家的安全,他不累,他也替他累了,再加上他现在体内魔功越练越深,到头来哪怕功成,他是不是也能压得下那份魔性?
万一镇压不住,反倒让魔性将他控制,他是不是真要如他之前所说,在发现魔性反噬之前,先自断筋脉而亡,以免自己入魔之后丧失理智,反倒伤了自己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