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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书冲他挑了挑下巴,道:“现在打算想起我了没?”
谢白挑着眉和他对视片刻,而后抬脚下了台阶,从殷无书身边擦肩而过,道:“没有。”
“诶——”殷无书有些好笑地跟上来,“你这气性有点儿大啊,都多少天了?”
谢白干脆地回道:“不知道,没数。”
殷无书:“……”
谢白拐到无人处便直接开了灵阴门,三两分钟就到了临市的东北边郊。而殷无书也跟了过来,正溜溜达达地沿着槐门烟酒后面的一条小路往河边走。
他站在两座桥前左右扫了一圈,抬手挥了挥面前的浮尘,嫌弃道:“灰尘多得简直能揉面……你又搬回来了?”
谢白“嗯”了一声,抬脚便上了拱桥。
这河上一拱一直两座桥本是不能乱走的,拱形的这座只有阴客能走,其他人贸然上去,走到一半就没路了,根本不可能进到阴客的居所。但是此时谢白也在,殷无书便十分不要脸地也跟了上去。
谢白走他就走,谢白停他也停,反正就是不下桥,无赖至极。
因为有谢白开道的缘故,他所见到的就不再是只有半截的桥面了,还有前面的一片河中浮石,他跟着谢白按照复杂的顺序,走到了尽头,就见前面浓重的水雾里,一扇门若隐若现。
门边还蹲着一只黑色的团子,见到谢白回来后,仰脸“喵”了一声,正是那只小黑猫。
“我说怎么不见了,果然被你顺回来了。”殷无书瞥了眼那只小黑猫,冲谢白道。
谢白踏上岸抱起门边的小黑猫,留殷无书一个人站在圆石上,一边抬手扣门,一边答道:“什么顺回来?这是我捡的猫。”
殷无书:“好,你捡的就你捡的。诶,少年,今天我都到门口的,总能让我进去看看了吧?”
谢白回头瞥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个字:“不。”说完连扣三下,门锁应声而开,一个闪身便到了门里,抓着门边就要关严实,被殷无书出声拦住了。
“别关,你就开着门让我看看也行啊。”殷无书开始了缓兵之计。
谢白把门内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毫不留情地摇了头。
殷无书目光越过谢白肩膀,企图朝里面扫上几眼,无奈谢白动了动身体,挡得更严实。他想了想,逗谢白道:“阴客的居所一贯按阴客的喜好来,难道少年你有什么古怪的兴趣,以至于门里的东西不好意思让我看见?”
谢白脸色先是一僵,然后木着脸道:“说完了?”
殷无书见激将法都没用,转而改打感情牌:“好歹我含辛茹苦养了你小一百年。”
谢白面无表情:“所以呢?”
殷无书:“……门板拍轻点?”
谢白二话不说抬了手,“咣”地一声封了门,动静大得身后的石桥都抖了抖。
殷无书:“……”
这天夜里,谢白难得睡了场好觉,第二天大清早便醒了,早早地到了法医中心。老陈、江昊然他们好好补了一晚上眠,眼袋和黑眼圈都消了一些,看起来不再那么没精打采的了,抱着咖啡杯一边聊一边开电脑。
一见谢白进门,他们便招呼道:“小谢来啦,刚好,给你泡好了咖啡,放你桌上了。”
谢白道了谢,刚走到自己桌边,就听老陈抱着杯子转过来冲众人道:“今天不能半死不活的了,得打起精神来,免得新调过来的领导看了还以为我们夜里见鬼了。”
新调过来的……领导?
谢白喝了一口咖啡,莫名觉得眼皮一跳。
上午十点刚过,老陈接了个电话冲大家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出去了,片刻之后,他陪着一个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做着介绍:“这位就是新调过来的领导,大家……”
老陈后面说的一大堆话谢白一个字都没进脑,他眯着眼死死盯着装模作样溜达到他桌边的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在桌台的掩护下,抬手拽了一下“新领导”的袖子,咬着牙低声道:“你过来捣什么乱?”
昨天还等在大门台阶下,今天就摇身变成新领导的殷无书笑道:“哟,今天终于记得我啦?”
谢白:“……”
老陈诧异道:“你们认识啊?”
殷无书“哦”了一声,噙着笑点头答道:“以前住一起。”
众人傻了吧唧:“啥?!”
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