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淮南人……”
刘行没有去注意王禀的表情,听他答完后,低头思索起来:天下善用毒者不少,但能配制出冰花露这样一种鲜为人知奇毒的人却少之又少。记得种八公传下的书上记载,冰花露最后一次有人使用还是在唐朝时。使用之人,正是摩尼教在长安寺院内的僧人。难道说,王禀那位如夫人,是摩尼教中的人?
想到此处,刘行猛然抬头,正色对王禀说道:“王总管,您能否谴人将如夫人请到我这里来呢?”
不假思索,王禀点头道:“当然可以。她已身怀六甲,就算不是她下的毒,也正好请刘小哥儿诊脉看下她腹中我的孩儿是否健壮。”
“好,那就请王总管谴人去请如夫人前来。晚辈这,马上去配制出至少暂时能将您体内的剧毒压下去的药物。待如夫人到,晚辈再回来与二位一起试问她。”话一说完,刘行起身快步走出了纯阳居。
来到侧房门口,刘行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张黑子,出来!”
正在房间里跟几个手下兄弟嬉闹的张扬,一听到这一声喊,“咕噜”一下从刚刚搭好没多久的长铺上翻身滚落到地上。
爬起来后,连鞋子都没穿,他一跑到房门口就对刘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那群鳖孙又来找指挥您的麻烦了?”
看到他衣衫不整、光着双脚那副滑稽样,刘行抬手在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就不能念着我点好?穿上鞋,马上去后院,我给你写个方子。告诉后院那些药商,方子上所需的药材,他们也必须给我马上送来。不然,这次不只是我跟他们过不去,王总管和张宣使会真的要了他们的脑袋。”
“哦、哦,好!我马上去。”张扬愣愣地应了一声,转身奔回房中。
刘行则在他回到房中去后,快步走到了一旁、孙玉江的房间里。一进房间,刘行也不与孙玉江说话,径自走到了书案前,执笔疾书、快速写出了一副药方。
直到刘行举起药方、对着上面的墨迹吹起气来,坐在床边的孙玉江在愕然地问道:“指挥大人,您房间里没笔墨呀?为什么跑我房间来写东西呀?您写的,那是什么呀?”
吹干墨迹,刘行侧头看了一眼:“我房间里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备下书案了?连神案都塌了,叫我怎么写东西?这是给王总管暂时抑制毒发的方子。”
话一说完,刘行抬腿边走。孙玉江见状,急声问道:“王总管中的什么毒呀……”
可惜,没等他的话问完,刘行人已快步走出了房间。张扬正巧此时也从房间里穿戴整齐,跑来出来,接过刘行的药方便冲向了后院……
“砒霜三斤、葫蔓藤二斤……”
后院,破库房内,几个药房的老板看完张扬递给他们的药方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都写满了惊讶。
一个老板强撑着胆子,转头看向张扬问道:“张军使,这是刘指挥和王总管、张宣使要的?”
点了点头,张扬道:“是呀,怎么了?你们别想使诈、别想推诿哦。敢耽误了三位大人的大事,小心张爷爷马上砍了你们。”
被张扬黑脸一下,那个药房老板全身颤抖起来,带着哭腔说道:“这么多的剧毒之物,我等铺上哪里有呀!十三味毒药里,我铺上只有九味,三位大人这不是存心要逼杀我吗!”
听到他的话,张扬也是一愣,愕然道:“毒药?指挥大人要毒药干嘛?”
他收住心神,迅速地又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等着已经瘫软在地的那个老板说道:“你们开药铺的,没这些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