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战斗素养高于我军的情况下,想着去以战养战、以战止战只能是幻想。一旦过早去实施,必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心中想到这些,刘行也不再顾及长辈尊幼,猛地站起身正色道:“在我军准备不足前提下,去做以战养战之事只能是自取其辱、自取灭亡。师叔,我可以放那些人进谷,但前提是他们必须作为役民和役兵入谷。猎人谷不能、也养不起吃白饭的。”
“你!”听到刘行竟然说谷外那些百姓是吃白饭的,还要将那些人直接变成劳役,种师中被气得白须一阵颤抖后,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这是在欺凌逃难的百姓呀!虽不及金狗凶残,却也是十分恶毒、是在落井下石呀!”
闻听此言,刘行苦笑一下:“师叔呀!不是侄儿想要落井下石,实在是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开怎么开仓赈灾呀?”
“又要说你那些怪言怪语、歪理邪说。”端起了长辈的架子,种师中重新正襟危坐,慨然道:“你谷中即便是来上三万军民,也能供上三个月用度。金狗尚未断掉太行商路,你还能继续购粮囤曹、厉兵秣马,怎能说你和那些家中无粮的地主一般呢?”
见到他顽固如此,刘行无奈地突然也站直了身子:“既然你我叔侄意见不能统一,这山谷是苏东兄弟跟随三郎仙君辟荒而得,如今谷中又有带来最多人马的梁兴小哥在。加之放那些人进谷,势必影响一路血战跟随我进谷的众兄弟正常生活。”
说着话,刘行脸色变得异常坚毅,继续道:“所以,我叔侄不必再争,我提议召开所有指挥、副指挥以上的军议。猎人谷不是你我叔侄二人的猎人谷,是全谷军民的猎人谷,就让所有指挥和副指挥代表谷中军民来一起决定放不放那些人进来吧!”
此言一落,刘行根本不给种师中出口辩驳的机会,直接对厅门前站着的雷震说道:“雷震,去东山坡上,将所有指挥、副指挥召来浩气厅。”
雷震应声而走,刘行旋即对两个负责守卫进出要道的都头说道:“你二人马上去找苏权,让他谴匠作营兄弟加急弄出一些粟饼、谷粥,然后送到谷外先让那些百姓果腹充饥。至于让不让他们进谷,待军议后再给他们答复。”
看着两个都头接令离去,种师中被气得全身颤抖时,却盯着坐到一旁不在与他说话的刘行暗想道:谷中指挥大半是这小儿一路披荆沥血,从太原城和五台城带进山谷来的。即便是梁兴等人,虽是应老夫之召进谷的,却也一山谷便被这小儿的多两高饷、重赏战功之策给收买了人心。
这小儿分明是要以众议决定大事,来使老夫之意被众议所压服呀!看来真如他师傅所言,此厮儿不得权势则罢,一得权势势必将成霸气。只是不知道他这得权势后生出的霸气,于这乱世天下是福、是祸,于我大宋和豹林谷是好、是坏呀……
在种师中看着刘行生闷气、暗暗想着刘行的霸气生出后是好是坏事,刘行也在心底里暗道:就算是我师叔又如何?你们愚忠,小爷可不想为了所谓虚伪的大义,而去被人拖累到做冤魂野鬼。你要倚老卖老,我就玩民主集中。反正谷中诸将,现在都是听小爷的……
一老一少无言冷对中,曾炜杰看在眼里,心中却对刘行陡生几分敬意:在自家师叔面前仍然不卑不亢,看来这位邪公子还真是够邪门的。难怪他能一路带着兄弟们走出太原城、来到这仙人留下的山谷。
没有如此胆气、魄力做基础的邪门劲头,还真是难以创造出惊人的事情来。看来,我被绑出太原城不但不是丢人的事,反而会因为跟上了这样一个邪门的主将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