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代弟娶,安定其心。”
马扩听完梁兴这话,顿时笑逐颜开地对梁兴恭维道:“难怪太傅让梁兴小哥执掌天策卫,能与焦灼之时想到斡旋之策,梁小哥的智思果然也是别有一番强力呀!”
曾炜杰闻言,也是脑袋一个劲的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这办法很不错。太傅不愿意在让种七娘子为男儿本性的多情而徒增忧愤,恰恰刘九哥又丧偶未续弦,这法子正是两全其美之法。”
见到二人全都赞成梁兴的建议,刘行的心底里却是暗道:刘锜手握兵权,虽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儿时又待我很是亲厚。可兄弟砌墙、好友原来香,谁敢保证他日后不会联合折家跟我唱反调呢?
再者说,我不愿意娶那折家小娘子第一个原因是不想让种雁翎再因我的“多情”而徒增伤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竟折家如今是降了金狗的世家,日后在天下汉人的眼睛里,多少都会对折家人有些不耻。
折彦直偏偏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妾生的儿子,自幼受尽白眼的人。他能够为了家族内部的欺压学艺多年,一掌握兵权就跟他亲爹唱反调。
这样一个人如果日后被百姓鄙视的多了,会不会跟自己也玩上张扬那样的造反之事来。他若日后造反的一天,到时候九哥夹在中间又该如何去做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爷也想做到。可是在这样一个乱世里,我不做曹操、难保不会有别人不想做曹操。我不做霸王,不代表别人现在没有、日后也不会有做霸王的野心。
不行,即便是让九哥去娶那折家小娘子,我也必须加上一层保险来确保两个必然要成为日后领兵的大将之间这联姻,不会对小爷重整河山的全盘计划造成威胁……
念及此,刘行缓缓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副悠哉的样子看向三人,刘行说道:“可以让九哥娶那折家小娘子,但我必须也得有个约定。九哥在外领兵,折家只能随扈近卫。若折家外调,则九哥必须回京。当然这个约定只限朝中诸位,不用告诉九哥与那折家小子。”
马扩闻言刚要接话,刘行又一次挥手制止他后继续说道:“而且我还要颁布一项法令,京官与在外的官吏不得私下过从甚密、不得私相授受。一旦发现京官与外官暗中勾联,即可由天策卫先行捉拿、押入洗心营中细作盘查和审问。”
武将联姻给江山社稷稳固造成多么大的隐患无需刘行多言,曾炜杰、马扩和梁兴三人自然也都是十分清楚的。
别的不说,只是这个大宋朝的开国皇帝、那位太祖赵匡胤,当年不正是靠着拉拢禁军中诸多将领。
又是拜把子、又是结姻亲,在形成势力之后才轻松地上演那一幕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大戏的。
所以在刘行说出禁止京官与外官私下过从甚密、不得私相授受,一发现马上连三法司都不用、直接扔给梁兴那个天策卫去处置这翻话后。无论是曾炜杰还是马扩,谁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见到三人没有人反对,刘行这才脸色从庄肃变得缓和几分后说道:“不过我还是不想马上让皇上给九哥赐婚,更希望他与那折家小娘子有机会可以先行多接触、交往一下。让两个人有了感情之后再赐婚,远比直接让一对陌生男女成亲更好一些。”
算计着人、却还要让人家有感情再成婚。
马扩听完刘行这翻话之后,心底一阵暗动:这是个什么人呀?算计人的时候还要讲感情,还在那里想着不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
这样一来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认为他这是强人所难,只能乖乖接受这样一桩联姻了呀!
曾炜杰在听到刘行这些话之后,却是脸上浮起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太傅果然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既成联姻之事,又让刘九哥与折家那小娘子无所拒从。哈哈,看来用不上多久,我们便可跑去西南、找刘九哥讨上一碗喜酒喝咯。”
“咳、咳。”
曾炜杰话音才落,一旁的梁兴却黑着脸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之后说道:“曾转运,您不是希望成为第一个被我遣人抓去洗心营的京官吧?”
一听这话,曾炜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只是说说而已,只是一时开心忘了太傅方才所说的京官不得擅与外官勾连那番话。梁兴小哥你可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