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狠狠地折磨一翻张邦昌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但杨沂中在接到圣旨的同时,还接到了另外一封迷信、那是刘行写给他的。
对于杨沂中而言,刘行的话比圣旨还要重要、是必须遵从的。
所以当刘子羽话音落下时,杨沂中笑了笑:“不行,这个狗贼虽然现在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但处置权太傅已经交给天策卫了。”
“天策卫,是何制所,竟有如此大的权利?”
刘子羽不知道天策卫是做什么的地方,因为就连他身旁的吴璘都比他投效信王的时间长、知道天策卫这个机构的存在。
所以在刘子羽发出疑问后,吴璘马上对他说道:“那是直属于太傅府、听命于枢密院的一个衙门。他们不只是可以处置张邦昌这等狗贼。便是你我、一旦犯了玩法,天策卫也可以先捉后法办而无需得到圣旨准许。”
“啊?”惊闻此话,刘子羽瞪大了眼睛。惊声道:“那、那这岂不是个比唐朝天策府权势还要大许多的衙门了?”
杨沂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仍然笑着说道:“是也、非也,因为天策卫是不需要得到圣旨去缉捕、问罪,但没有刘太傅的指令梁兴小哥那个指挥使都无权调动任何一兵一卒的。所以呢,二位放心,只要太傅不下令、天策卫永远不会到你们府上拜访。”
只要太傅不下令。天策卫就不会到府上拜访。
杨沂中这话说的足够浅白,刘子羽听到后自然也明白了这天策卫是个什么处所、那就是只效忠于刘行一人的特别衙门。
谁当权。都会建立、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是千年以来官场上的一个铁定法则、是无可厚非的。
刘子羽也不想再多去打探关于天策卫的事,他听完杨沂中的解答后,皱着眉头问道:“让天策卫押往五台。那天策卫的人在哪里呀?”
“天策卫京西第四阁镇抚梁从之,奉指挥使密令、负责押送张邦昌等逆贼前往五台。”
刘子羽话才说完,忽然间从吴璘的身旁闪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上的装扮,让刘子羽和吴璘全都是大吃了一惊、因为那人竟然是吴璘亲兵营的一个指挥。
跟随在身边三四年的一个亲兵指挥,居然是天策卫的暗探,这让吴璘大惊、更让刘子羽大惊不已。
“你、你、你不是吴璘将军的亲兵指挥,怎的成了天策卫镇抚?那个镇抚是个几品官职,居然让你……”吃惊地望着那个梁从之,刘子羽话到半句却硬生生停住了。
他想说的是居然让你背弃了吴璘、去暗中投靠了刘行。这样的背主之事怎么也能做得出来。
可是刘子羽毕竟不是傻子,他根本不会、也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一旦他说出来,那是什么呀?那是他公然要对抗刘行吗?他可不敢。也不愿跟那位“河东战神”为敌。
“对不住了吴将军,末将早年便在河东加入到了忠义保社,即便从军后也因家中兄弟未曾正式退出。”梁从之不在意刘子羽怎么看他,只是很在意这几年与吴璘之间的情谊,所以还是对吴璘做出了解释。
忠义社是梁兴的根本,天策卫指挥使又是梁兴。
当梁从之这个解释说出来以后。吴璘没有生气、反而释然一笑:“罢了、罢了,我又未曾做出阴奉阳违、对抗新朝廷和内阁的事情。相信即便有你也不会拿我的人头换你的功劳去。天策卫也好、我的部将也罢,都是抗金、都是保新朝,去哪里都一样。”
见吴璘如此大度,杨沂中不禁脸上浮起了赞赏的笑容。
一旁的刘子羽闻言,顿时心底感觉到一阵愧意,暗暗想到:看来人家吴家兄弟比我这肚量大呀,身边的亲兵指挥是刘行的探子,人家都可以这样释然,真是让我自愧难当了……
任由刘子羽惊讶也好、自愧也罢,在他暗想之时梁从之对着他身后做了几个手势后,让他更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从他随扈的亲兵队伍中,竟然也走出了两个人、与梁从之对上了暗语并且拿出了天策卫的特质铜牌来。
彻底被惊傻了,刘子羽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暗想道:还好我没有想过要投靠康王,不然的话怕是我这颗脑袋早就被刘行这个天策卫的人给摘走了!
刘子羽是一惊未平、一惊再起,梁从之却是迅速从吴、刘和杨沂中麾下召集出了三十几个天策卫成员后,上前将张邦昌反手绑起后,就在刘子羽惊诧的神色还未消失时向三人告别后、离开大军押着张邦昌向五台方向走了出去。
看着那些天策卫离去,刘子羽不禁回首打量了一番身后的亲兵们一圈,心中暗道: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看来这刘行的暗探还真是防不胜防,罢了,小爷就全心保新朝、量他也不会为难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