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豪强的家里血流成河。所到之处,平民百姓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牛羊,才有了他兵发之处、百姓蜂拥投军的事情发生。
再想一想,刘行让杨沂中去打汴京城,他没有只是收复城池,然后率部急行军去直奔汴京城而走。
每到一地,他又一次上演了篇幅更大的斗地主、灭豪强,杀走狗、分田地的好戏。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刘行就不担心自己的斗地主游戏会被他玩错、玩砸了。
至于现在河北、京西,乃至于京东的土豪、地主们已经开始暗中传扬,送给了他一个“杨阎王”的诨号。
在那些现今仍然趋附女真人的土豪、地主们而言,这个阎王爷就是来索命、索财的。
那些人不想日后真有一天,信王兵打下整合京西、河北和京东之地,他们也被这“杨阎王”给灭门,很多人已经开始选择向南朝康王那里逃亡去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杨沂中虽然也是世代军户出来的低层次衙内,但他骨子里对地主、豪强,尤其是那些投降了金狗的奸佞之辈是痛恨的。
只要有这个骨子里的痛恨,刘行坚信只要自己的命令一出,根本无需具体吩咐、他自然会连带这真定城外水源地附近都变成他的“屠宰场”。
与杨沂中想似,岳飞却没有杨沂中够狠,这是现在刘行只让岳飞镇守东峡关的一个主要原因。
如果岳飞真有一天也变成“岳阎王”,刘行不介意让他也上演一出“血洗千里空白城”的大戏去……
对麾下大将的了解,让刘行不担心自己的战略。
所以当话解了马扩的疑惑、挥手让雷震去传令后,刘行将目光锁定到了马扩的脸上。
“马知事,我叫你来不是参议军事的,你可知我让你是为何呀?”双眼盯着马扩,刘行面色沉下去时问了一句。
马扩闻言,垂首抱拳道:“下官知道,太傅定然是为了那个康王特使之事,才唤下官前来的。”
明白刘行话中的意思,自知是个文官、不该在一个主导文武分治,而且还要文武平等人的当权者面前继续在军事上多说话,马扩说话的时候心底是有些忐忑的。这种忐忑,让他说话时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见到他那双手略有颤抖,刘行露出了笑容,与其也重新变得讥诮起来:“派个中书舍人当特使,康王还想让我亲自去见他?康王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也不想想,小爷如今是何等身份、他那一个中书舍人也配见小爷吗?”
先用怎样讥诮、有些调弄,更是鄙视赵构的语气说了半句话,引得吴玠和马扩都忍俊不住、脸上浮起笑容。
接着,刘行才正色对马扩说道:“让你这个天枢院参知去见他,都算面子给足了。你稍后去见那个朱胜非,告诉他、小爷不会见他,一切全由你代我与他谈。割地可以,求和也行。但是康王那里必须公开诏通天下,让全天下都知道他三年内绝对不会主动进犯我北朝,这是最大的基本条件。”
又一次微微停言,稍做思索,刘行旋即说道:“还有,即便同为大宋皇室血脉、同为大宋朝,但是一旦和议成功他的南朝以后不许随意谴人越境。小爷我要封了南北之间的边境,既不允许做生意,更不允许任何军械和人员去南朝。他赵构别以为跟我和议了,我就会放松对他的警惕。想要从我北朝得到一件兵器、一把火铳,那都只是他的痴人说梦。”
“可是、可是昨日我初见朱胜非,他第一件事就是提出要向我朝购进火器、以强其军,再联合我军合兵北上去直捣黄龙、迎回二圣呀!”
刘行这番话说完,马扩立即抬头望着刘行,面露难色地说道:“若是太傅您拒绝南朝向我朝购置火器,康王那里若是不同意,下官该如何应对呢?”
见他发问,刘行脸上露出了鄙夷地神色:“应对个鸟,小爷的火器就是不卖给他。半壁江山先让他坐着,直捣黄龙、迎回二圣的事,你就明白地告诉朱胜非、我用不上康王。他若真想当个有作为的皇帝,去把广南以及更南面那些蛮族收拾一下,何需火器乎?”
赵构再怎么说,也算是有“蜡书”在手、宋钦宗密书任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刘行这话一说完,马扩心底里不由得暗道:这太傅也太是不给情面了,这样的话要是真对康王去说了,等于是在说只是让他暂管半壁江山、等于是在说康王其实是信王的臣子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