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刘行的话之后。从惊诧中镇定下来的李良辅急忙躬身一礼,歉意地说道:“刘太傅请见谅,都是小底太是着急、绝无猜忌太傅之意。只是我希望太傅您到底要以何法救治我家太子,还是先与我说一下的好。这样日后回到了我国国主面前后,也好向他交代。”
“交代什么?”
耳听李良辅这样说,刘行眼睛一横、找准了李仁爱的静脉后一针扎了进去。
在李良辅大惊失色、愕然地望过来时,刘行将琉璃瓶倒悬在床边的钩壁上,才对他继续说道:“自己亲儿子、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为了辽国灭亡忧愤,你们那国主都不去想办法救。坐视心爱的女人饿死他不管,哦,怎的、现在想要儿子了?”
这一言说完,刘行甩甩手、坐回到了椅子上。
被刘行这样一说,李良辅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地竟不知如何应答。
刘行说得没错,李乾顺出卖了耶律延禧,才让那个辽国末代皇帝落到金国人手上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不争的事实是决定了耶律南仙忧愤中绝食而死的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就是李乾顺没有在该救耶律南仙的时候去尽全力。
李良辅知道这些内情,小片刻后才无奈地说道:“我国主要如何,我只是个臣子、无权过问。只是不希望国主的寡性、多疑,使我被他认为办事不利而被杀死。”
“动不动就对自己的臣子下杀手,这样的君主你还为他几次冲锋陷阵、来打我大宋。”
听到李良辅的话之后,刘行侧头瞪着他说道:“听说前几年你不是挺厉害的嘛?一口气连扫我大宋好几座军寨,连刘法刘将军都被你打得折损了几万人。还有,好像你也跟我父亲在沙场上较量过、只不过是吃了败仗,对吧?”
“平夏城之役我确曾参与其中,但当时并未与令尊真正对阵、我当时还只是个负责押运粮草的转运官。”不知刘行忽然提及他过去带兵与大宋作战这些事是为何,李良辅急忙辩解到:“刘法孤军深入、我在灵州也是迫不得已为守城而战,还望刘太傅莫记前嫌。”
“哦,我父亲在平夏城的跟着刘法揍你们党项人的时候,你还只是个转运官呀!”
听到李良辅的辩解,刘行心底一阵好笑,却仍然黑着一张脸说道:“那灵州城下,你重伤刘法将军是确有其事了吧?既然你曾为纣虐,怎么还敢来我这儿当特使、就不怕我放不下前嫌先砍了你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这段时间以来,李良辅听到的河东战事进展早已让他对刘行充满了敬畏、惧怕。因为他很清楚,金军几十万人若是去打西夏,就算倾尽西夏全国之兵也无人能够抗拒、更休想那样给金军以接连惨败了。
刘行忽然说出砍了他这样的话,李良辅不禁被惊得一身冷汗、有些微微颤抖地抗辩了一句。
旋即,他马上又说道:“过去宋夏为敌,亦非只是我国国主之过。两国战事已是旧事,我今日是国主特使、是来与太傅商议联兵抗金之事的,所以太傅千万莫要真动杀念呀!”
明明是害怕,却还要强装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看到李良辅瞬间变出的义正辞严神态,刘行心底一阵好笑。
暗笑不明笑,刘行说道:“你党项人现在还能打得过金狗吗?连契丹人都打不过,还想打金狗,你叫我如何信你们。更何况这金狗还不够我一家杀的,要你们党项人来凑什么热闹?”
“女真人是宋夏两国共敌,我西夏虽国势大不如前,真若是跟女真对阵、至少还不至全落下风。”从刘行的话里听出了鄙夷之意,这次李良辅是完全壮起胆子来、做出了一副真正的不卑不亢姿态来。
见他如此,刘行却忽然一挥手:“要打也行,两国各打各的。我大宋新法有规,藩务你去找马扩、我不直接过问。我现在只管治好这还有点人情味的人妖魔三道血脉混在一身的混血儿,合击女真的事你要再多言半句,我马上便走。”
“不要、不要,我不再提便是、不再提便是了。”
一看到刘行说话间竟然真的站起身要朝外面走,李良辅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刘行的衣袖,哀求道:“刘太傅千万不要置我家太子于不顾,两国累年战事毕竟与太子无关呀!”
甩开他的手,刘行转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后,怪侠地望着李良辅道:“是和他无关,我肯救他也是看他还有人性、懂的情义为何物。你出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家太子醒来。你若继续在这儿,想拉我你也拉住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