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完宗泽这番话,种师中再次大惊道:“你、你是说,这次加冠礼,从始至终就是行儿的一个计谋?是一个引蛇出洞之计,旨在引出我朝潜在贪官、诱发歪风邪气,然后予以打击的同时与二圣、与南朝争夺民心所属和万民的信仰之力?”
微微一笑,宗泽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种师中道:“好在你这师侄志不在庙堂,不在天下。不然呀,以他现在这重重远远超出你我、超出天下所有人的大智慧。不要说二圣归位,怕是太祖重生、太宗再世也难与他一博而取皇权尔。”
太祖重生、太宗再世难与他一搏而取皇权。
宗泽这个话一说出来,种师中更是大惊失色:“宗帅万万不可如此说话,行儿怎会夺皇权。你不也说他志不在庙堂,不在天下吗!若连你也这样说,怕是天下无人会不信那南朝所言、言说行儿是今之曹操,意在篡国了呀!”
种师中担心的是刘行因宗泽这番话再遭到更多的攻谄,宗泽说这些话的本意却是在告诉他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你种家的闺女虽然如今成了刘行的媳妇,以后也别想做皇亲国戚。
因为刘行的志向不是取代大宋赵家的皇室去自己做皇帝,你种家日后的富贵荣华也定然是有限的。
眼见到种师中不能理解出他话语中的深意,种师中也只能是淡淡一笑。
转身走开时,宗泽给种师中扔下了一句话:“无心篡国之人,恍若一株枯树。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心于闲野者,何来万古千秋尔……”
听到宗泽这样吟诗暗喻的话。种师中再次愕然一愣,心底暗道:这老儿与行儿相处日久,想来是对行儿真实心境已很了解。难道他认为行儿连这宰相之位都不愿意久坐。连朝堂之事也是被迫无奈之下才暂时抓紧的吗?
若是这样,我种家想要凭借他成为天下第一世家、让我豹林谷一派得到发扬光大的夙愿。岂不是也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不行、绝对不行。既然天时来到,让行儿有了独断超纲的机会,我绝不能再让他放弃。为了我种家,也是为了他刘家,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使行儿不去做鸟鸣涧下一闲云、空之中一种野鹤……
……
一天喧嚣、一天的哭爹喊娘声终于停止了。
宗泽和种师中眼看着一个个原本是赶来送礼道贺的文官被天策卫对着礼品薄给抓走,却无法援手。苦闷了一天,才想要在巽园休息时,房间外闪身走一人来。
两位将军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本已随刘行同乘飞艇而去的宗欣。
“欣儿,你怎的回来了?难道、难道太傅那个飞艇出了何事不成?”一看清是他的儿子,宗泽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急切地问了一句。
宗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飞艇甚是平稳,如今已将太傅与夫人送到了梁州,父亲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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