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君,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的,我会……我会回到你身边。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会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渣男又在信誓旦旦。
如果是以前,非这渣男不可的孟夷君,或许真的会被花言巧语所惑。但现在不同啦,曾经喝过这世上最美的酒,就再也回不到劣酒呛鼻的时候。
她曾在夏越温柔的眼神中沉溺,就再也不可能,也不屑,再看顾其他男人一眼。
“你想要怎么安排妥当?”
话问出口,连孟夷君自己都很惊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可能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私心……
想探探,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无耻的底线。
渣男秀下限,真的是超越了人类可以想见的无耻。
黄东楠眼皮动都没动:“夷君,你现在的这位……是不是特别有钱?”
“我不知道。”
孟夷君不太愿意搭理他,随便敷衍着。
“怎么会不知道呢?”黄东楠皱了皱眉:“刚才饭桌上同学们都说的……他特别有钱。”
孟夷君觉得无趣,便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黄东楠狗皮膏药似的黏,甩也甩不脱。
他大概自以为魅力非凡,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孟夷君都离不开他,这次也一样。这种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很好地帮助了他——
“夷君,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要不要听?”
倒是愈挫愈勇,勇气可嘉。
孟夷君停住了脚步。没说话。
“夷君,你听着,这是一个好办法!真的!”黄东楠的声音有点急促,语气里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看了王宝强的新闻了吗?唉!那个姓宋的太蠢啊!要是我,一定做的天/衣无缝!”
“——你什么意思?”孟夷君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充满了诡谲、狡诈,和自以为是的聪明。
“我们可以仿效这则新闻的主人公啊!夷君,既然那个姓夏的那么有钱,你不妨……先委屈你跟他在一起,取得他的信任,跟他结婚之后,慢慢渗透他的产业,掌握他公司的命脉。离婚之后,把他的财产全都据为己有!夷君,我答应你,那时我一定也已经离婚了!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妈那边的阻力也会小很多,你只要好好孝敬她,不跟她顶嘴,她不会为难你的。夷君——你说这个计划好不好?你放心,那个夏越不是演员,不算公众人物,没有那么广的知名度,即使东窗事发,你承受的舆论压力也不会太大……”
孟夷君觉得自己简直在听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眼前这男人,睁着眼睛在说最天真的瞎话,她曾经在这男人面前,到底表现的有多“顺从”,才能让他这样肆无忌惮?
“夷君,你觉得怎样?这个主意可以吗?”见孟夷君愣着,他上手扯了扯孟夷君的衣角:“夷君?”
孟夷君像沾着了天下最令人嫌恶的东西般,扬手一挥,生生打开他的手!
“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黄东楠眼睛里错闪而过一丝不敢置信。
眼前的孟夷君,变了那么多,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这……”他挣扎着,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挽回”:“这不好吗?夷君,你只要按我说的去错,你就……就会有享之不尽的财富!你为什么不愿试试呢?”
他的语气真的无耻的让人不能忍受。
“啪!”
孟夷君的手滞在半空中。
她的瞳仁里,映着黄东楠的震惊与慌措,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个巴掌,会是孟夷君给他的!
和他在一起,不一直是孟夷君的“梦想”吗?
这么多年了,孟夷君都离不开他黄东楠啊!何以这一次……
“我想请问你,黄先生,”孟夷君很冷静,“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去做,会怎样呢?”她没容许黄东楠回答,继续说道:“我不按你说的去做,夏越还会是我的,我会和他结婚,生育我们的孩子。你眼里的漫地黄金,也都会是我的……我说的对不对?”
“可是……”
黄东楠无言以对。
“可是,你以为我心里还有你,我会和以前的每一次‘分手’一样,毫无尊严地求复合,是吗?”
“今天既然我们都站在这里,那就把话说清楚。我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在医院,你拉我到角落,说的那些话……我会永远记住。你什么意思呢?既然早有怀疑,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清清白白,在你之前,在你之后,我都清清白白。你不能拿这个来诬赖我。”
“至于我小腹的那道疤……你猜的没错,的确是剖腹产的刀疤,这也是我在你面前一直自卑的原因。我以前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但现在不会了。我爸爸的事,你应该清楚,当时家里穷,一点钱都拿不出,我爸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我没有办法,去美国做了合法代孕,人工做的,生过一个孩子,就这样。”
她觉得今天她已经说的够多了,今后再也不会有倾诉欲。
与黄东楠之间的一切,也都结束了。
孟夷君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跟鞋踩在阳台地砖上,“踏踏踏”,响声不绝。
月光笼罩,黄东楠的脸上,覆着一片淡淡的阴翳。
看不出是悲,是惊,是悔,或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