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道:“既然碰上了,三弟也一起上来坐坐吧。”
他话语落下,便有几名士兵迈步上前将龙飞旭围了起来。
看吧,和兵痞子之间,完全无法用语言交流。
龙飞旭翻了个白眼,就这么被“请”上了楼。
场中舞曲落幕,可厅间的气氛却早已被点燃,煞神们都上楼了,众人们也都忘记了方才的满室硝烟,只待他们全部退场,舞池里又热闹了起来。
默坐在角落里的傅明轩,合拳捏碎了掌中的酒杯,眼神阴沉地望着那一双趁机离开的男女。
掌心冒血他也不管,楼上的好戏他也不想看了,赫然起身,拨开人群朝门外走去。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庭院里,曲径旁的路灯昏昏亮着,又绕过一株矮树,方荷小步跑上前,拽住男子的衣袖,“不用再往前走了,这里没人。”
岑天弯唇回首,也没挣开她的手,眼带几分轻浮,又有些叹息:“小姐,在下有说过——要带你去没人的地方吗?”
时时不忘耍贫嘴,方荷羞恼地扯了扯嘴角,却也知晓现在不是同他计较的时候。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平京那几位怎么全来了?还有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方荷炮雨连珠似得问了一长串,根本就没想过,这个男人也不过才穿来六天而已。
比起她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人家明明是个外乡人。
岑天也略无奈,好笑道:“小姐,你对待救命恩人,第一句话难道不应该是谢谢吗?”
“谢谢。”方荷从善如流地回道,不带一丝犹豫,自然也没什么诚意。
但岑天还是受用了,他些人向来好脾气:“不客气,再见。”转身就走。
“喂喂……”方荷连忙将人拉住,态度诚恳道:“我错了大哥,真错了。”
脚步不停。
“大叔?”
无动于衷。
“大爷行了吧?”
驻足转身,岑天突然朝她一本正经道:“叫师傅。”
方荷有点方,是她没听清吗?
“叫什么?”再确认一遍。
岑天没再回她,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严肃,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样子有点陌生啊。
方荷呆愣,又呆愣,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刚才这男人带着她跳舞的时候她就在想了,又是华尔兹又是探戈,伦巴的,甩了一大堆,那么作秀,给谁看啊?
原来他是想,把她和他绑到一起。
可这又为什么呢?绑给谁看啊?
岑天受不了了,这丫头反应太慢了,等她把所有事情想通,恐怕天都要亮了。
“龙飞旭已经注意到你,龙啸堂的规矩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找你,你的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票根,哪一样都藏不住。”
男子的声线悦耳,可方荷却听得一身冷汗,连他都能查到的事,更别说龙啸堂那么大的势力,只要开查,就能把她的底儿刨得干干净净。
荒地变良田,破居成繁街,这样的事情遇上一次两次叫运气,十回八回叫有眼光,可若百十回,倾家荡产地赌买,还能逆袭的话,那就叫开外挂了。
方荷的脸色越来越白,岑天也总算察觉到她面色有异,便不再往下说,直接收尾:“他若再去找你,有什么问题你便推到我身上。”
反正,龙啸堂查不到他任何信息,神秘,对于方荷是危机,但对于他而言,却是无关紧要。
穿到这里只是个意外,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是一定要返回未来mus星球的。
只是眼下腕表联络器的能量耗尽,在这个时空他想要修复腕表,没有权利和金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方荷沉默了半晌,才仰首朝他问道。
认真算起来,方荷其实是欠了他挺多的,两次救命就不说了,他还替她背黑锅。
岑天低头朝她眨眨眼,“我对待漂亮姑娘一向是这样的。”
正经着正经着,突然就开始不正经了。
方荷自觉已经习惯了,轻翻了一个白眼,不耐道:“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懂。
岑天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条件嘛,肯定是有的,但现在还不到说的时机。
于是他转移话题:“平京城昨晚出了件大事,周家的军火库失窃了,被盗走一车军火。”
方荷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只是她也没插口,因为她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周家昨晚就派兵去寻了,一路追查就到了安城,有线索称,那车军火凌晨时分曾在安城码头出现过,所以,周传季就追来了。”
“那孙时文呢?”方荷提问完,转瞬又恍悟,不确定地问道:“想回来捡漏的?”
鹬蚌相争,想要渔翁得利?
可是不至于吧……这跟明抢能差多少?
岑天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幽幽地补了句:“那是价值十万美金的军火。”
额……方荷维持着微愕的表情,没再吱声。
这窃贼,好大的手笔啊。
还没感慨完,方荷突然瞪大了眼,揪住岑天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问道:“不会是你偷的吧?”
知道地这么详细,该不会,你就是那个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