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饭,沈从云端坐于上首,宁轩酒醉已醒,自知午后失言,规规矩矩的埋首吃饭,却忍不住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其父的神色。一顿饭肃然安静,众人都没有言语,以宸亦细细慢慢的认真对付自己碗里的饭菜,心里只恨不能马上结束了逃回自己房里去。
终于快结束时,沈从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们中午喝酒都聊了些什么啊?”
一看就是要暴风雨来临了的前奏,宁轩赶紧也跟着放下筷,支吾着回答:“也没聊什么,就是说了说我在边疆的趣闻。”
沈从云脸色一正,宁轩又赶紧补答道:“还有,还有,还有我进宫当值后的一些见闻。”
“你进宫当值后的见闻?!”沈从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跟着我在边疆历练了一番,本事没见涨,胆子倒练出来不少,居然敢随议宫中的娘娘!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灌了二两黄汤就不知天高地厚,那段长佑与你再亲厚,那也是华妃娘娘的弟弟,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不成,害死你妹妹不成?!”
宁轩吓得不敢再答话,以宸更不敢言语,如霜下午去的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父亲少有的发火,也不敢造次,只规矩的坐着。舅母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训斥过了就行了,别把孩子都吓着了。轩儿你以后要铭记,在宫里当值,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当作不知道,更不要带出宫外来,那随便一个不小心,就是滔天大祸。”
舅父又冷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就是你从小纵容他。”突然话锋一转,却是向如霜和以宸说道:“你俩也一样,日后万一去到了宫里御前,记得切不可多言妄语,以免不知道何时就惹下了杀身之祸!”
以宸心里咯噔一下,舅父这话里有话,如霜和她如何能去到宫里御前呢?
舅母忙问道:“莫不是朝里有事发生?”
舅父答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今秋就是三年一次的选秀,皇上刚下了谕旨,因为父亲的哀逝,让改到了明春。”
舅母的不以为然里还带着几分欢喜:“这是皇恩浩荡,皇上还念着父亲为江山社稷立下的功劳呢。”
“妇人之见!”舅父训斥道:“你还嫌皇上不把咱沈家架在火堆上烤吗?这段时间你也给我低调点,吩咐沈安,前来拜会的门帖一律回绝,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见。”
此后府里果然清净了不少,以宸也未听舅母提及那日午休之事,许是素玥未言,她亦不敢再轻纵。
时间冉冉流逝,沈从云每日进宫上下朝忙于国事,宁轩也认真当值不敢懈怠。大部分的时间里,只余下舅母携如霜与以宸及一众奴才丫鬟于定国侯府内,闲日里看看诗书,偶尔习舞刺绣。日子过得倒也清净安宁,只是以宸蹩脚的刺绣功夫,丝毫也没随着时日渐长多少。
转眼里就是秋日,又是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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