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
现在梁丘锋的感觉便是晕乎。
他被罗执事带上山,回到本来所住的石屋中,但屁股都还没有坐暖,马上又被安置到另一间大了一倍的石屋里头去。
这间石屋有三个房间,足以让他和夭夭两个人住。不但大,而且各式家具一应俱全,都是用上好的红木所制。
最奇怪的是从始到终,罗执事都是客客气气的,客气得仿佛梁丘锋是他的债主一样。
这罗肥猪转性了吗?
可即使转性,也没道理如此对待自己……
梁丘锋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懂,夭夭就更不懂了。
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非他所能掌控,唯有静观其变。
重回外府,被昔日的杂役工友们见到,议论纷纷。
梁丘锋被罗执事开除,驱逐下山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当其时还成为一番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要意思不外乎就是说梁丘锋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罗执事,所以才会被扫地出门。
诸如此类。
然而时过境迁,无端失踪了好一阵子的罗执事居然又带着梁丘锋回来了。不但带回来了,还非常客气地招呼着。
发生了什么事?
一众杂役大眼看小眼,根本看不懂这中间的蹊跷,他们又不敢问罗执事,只得向梁丘锋打听。
梁丘锋却只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倒不是他故意装清高,关键在于他自己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怎么分说?
住在石屋子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饮食还异常丰富。
夭夭纳闷地问:“小哥哥,你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梁丘锋一摊手,面露苦笑。
夭夭紧张地道:“难不成罗肥猪要用什么歹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
梁丘锋哑然失笑,安慰道:“不必担心,我想不会有事的。”他生性阔达,事到如今,多想无益,干脆宽心下来,该干嘛干嘛。
第三日,罗执事叫梁丘锋走。
夭夭以为罗执事要下毒手了,焦急地拉着梁丘锋不肯松手。
梁丘锋柔声道:“夭夭,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句话也有自我安慰的意思,毕竟事情透着玄乎,诡异得很,他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跟着罗执事,沿着石板路往上走,穿过外府,又穿过了讲剑堂。再往上走,已属于终南剑府的核心地带,就算罗执事,也没资格进入。不过他不知从哪里弄到块令牌,拿在手里,一路畅通无阻。
然后,他们来到解剑壁前。
解剑壁,是终南剑府一处极富传奇色彩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堵平淡无奇的石壁。上面开凿出一行行石洞,每个石洞都钉入一根半尺长的木条。
这些木条,名之为“剑架”,用来挂剑的。
终南剑府昔日声势赫赫,坐镇荒洲,乃一方霸主。于是制定下规矩,有外客拜访,要前往内府,路经至此,只要是用剑的武者剑客,都要解下宝剑挂于石壁上,以示敬重。
千百年来,几度夕阳红,不知多少威名远扬的剑客都曾挂剑于此。
穿过解剑壁,再往上走便是剑府内府。
见到屋宇连绵,气势非凡,梁丘锋不禁面色一紧。
内府大门南开,门前一株老松树,不知活了多少年头,树干如虬龙,针叶苍翠欲滴,其中一根横伸的枝桠上,悬挂一口一人高的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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