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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人弗不敢迟疑,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道出,既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
“好,很好,翅膀硬了,以为天下无敌了,当我这个长老是死的吗?”
说到最后,萧寄海蓦然拍案而起,那张可怜的檀木桌登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这一掌,如同拍在诸人心坎之上,忍不住一阵心惊胆战。
萧寄海身为剑府外务长老,气道七段的大人物,平时积威如山,府中弟子,皆极为敬畏。眼下见他罕见地发火,更是战战兢兢起来。
“梁丘锋,你,可知错?”
梁丘锋握了握拳头:“弟子,自认没错。”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张江山恨不得立刻飞脚过来,给他一脚:好小子,说几句好话,认个错会死呀,在这等紧要关头,态度如斯强硬,岂不是火上浇油?让萧长老如何下台阶?
果不其然,萧寄海怒极而笑:“好一句‘没错’……既然如此,梁丘锋,此处容不下你,你即刻返回剑府去吧。陈长老固然不在,但自有人执掌刑罚。”
这是要打发梁丘锋回去,听候发落了。听语气,最后的责罚绝不会轻。
张江山与傅人弗面面相觑,纵然有心想要替梁丘锋说话,此刻也不敢开口。
这时候,外面忽然一阵熙攘喧哗,随即有人禀告,却是周文博的父亲,也就是周家家主周怀仁率众来到,看样子,竟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们进入厅堂来,先向萧寄海行礼,然后群情汹涌地将梁丘锋围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拿人之意。
周怀仁,周家家主,劲道九段,在这终南城,乃是数得着的高手人物。加上长期居上位,自有威严在身,站到梁丘锋面前,居高临下,喝道:“梁丘锋,你为何下毒手打伤我儿,使他至今昏迷不醒?”
被一群人围着,梁丘锋并不慌乱,却也没有解释。因为他心知肚明,任何的解释都无济于事,何必浪费口舌。
那边张江山看不过眼了,叫道:“周伯父,此事是非曲折,自有萧长老秉公处理,你咄咄逼人,不嫌以大欺小吗?不管怎么说,梁丘锋乃剑府内门弟子,岂是随便能斥责的?”
周怀仁心中一凛,仿佛才想到梁丘锋不是寻常人,而是剑府的内门弟子,转首向萧寄海投诉,他身边一众周家人同样表现得义愤填膺,大有不把梁丘锋严惩誓不罢休的样子。
萧寄海听着,拿起一杯茶慢慢啜着,半饷,放下。
这一放下,周怀仁等若有感应般,立刻闭口。他们知道,萧寄海要说话了。
“梁丘锋,刚才已被本座责令返回剑府,接受处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
周怀仁一听,正中下怀,嘴角浮现一丝不为人知的冷笑。萧寄海没有明言会如何处置梁丘锋,但其深知,这已是最理想的结果。最关键的是萧寄海的这番表态,显然是偏袒周家的
此种偏袒,可以视作局势逼迫下的一种妥协。至于梁丘锋击伤周文博,个中孰对孰错,根本不重要。
只因为一个原因,目前在终南城,剑府离不开周家的协助帮忙,这也是周怀仁敢于率众前来问罪的主要原因。
他相信,萧寄海一定会给周家一个说法。
至于梁丘锋孤身回终南,他回得去吗?
周怀仁心中杀机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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