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法,交接江湖匪类的情报。
事情的结果出乎许多的人预料,这名千户被捉拿入狱,被扣上了亵渎皇族的罪名,腰斩弃市。
为这个事情进谏的几名御史都是或者贬官或者下狱,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触及这个霉头,皇帝的这个处理无疑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从此青州的衡王府可就真正有个西汉封王的意思了,权势熏天,无论文武都是刻意巴结。
第二天,来报信的刘家亲戚被刘芳蕊送出了坞堡,早就有千户所里面的人员等在那里,带着他到了登州府城里面仓库中,直接把里面的布匹和丝绸办上大车。自然是一分钱不要,五大车的东西算算也有几百两银子。
那个亲戚显然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处可以拿,高兴的合不拢嘴,心里面已经是忘了江峰从昨晚听到消息之后一直没有露面的情景。那点觉得没有礼貌的不快也是消失殆尽,只是想着回去一定要在刘参政刘顺骅的那里好好夸夸这个懂事的年轻人。
夏家的人在千户所呆了几天之后,知府衙门里面路引和一干的手续都是办完,夏翠玉在登州府城里面开了一间酒楼。所聘请的就是在烟台山上做过一段时间饭菜的厨师,夏翠玉不再出头露面,只是由下面的族人打理。
这和当年京城的翠玉坊性质差不多,算是在陆地上的一个据点,名字没有什么特色名字叫做翠玉楼。
在亲戚报信的三天后,在几百名民夫的劳作下,烟台山上千户所都围上了一圈矮墙,山上石头就地取材,工程进度倒是快了不少,整个坞堡破损或者是薄弱的地方都被加以整修,而且在里面和五楼山一样,修建了巨大的石屋。
修建坞堡的时候,近千的民夫在那里忙碌,上山下山都是极为的频繁,不知道什么时候千户所里面的铁丁少了十几个。
济南府的布政使司衙门,一名衙役拿着文卷走到刘顺骅的屋子,进去问安行礼之后,开口恭敬的问道:
“关于登州董家灭门一案发回重审的案卷已经是办妥,左参政张大人已经是允了,小的来这里问问老爷的意见。”
刘顺骅端起桌子上面的茶碗,缓缓的吹掉上面的浮沫,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既然张大人都已经是允了,我这里自然没有什么别的要说,走驿站发下去吧!”
大明的驿站兼有原始邮政的功能,不过除了军情其余的消息文书传递的都是很慢。按照道理说,这等案件应该是快马直接去登州。不过在衙门吃皇粮,大人们吩咐什么就是什么,那个衙役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看着那个衙役关上门,刘顺骅在座位上叹了一口气,驿站去传递公文,五百里的距离估计得要七天,若是快马直送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能给江峰争取点时间也好。这次的事情,本来在巡抚家的书房里面,大家议论的不过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压到最小,按察使也是新官到任,有心要把案子办下去。
但是巡抚和左参政和其他的官员都是在山东做了五年以上,若是这件事情被捅上去岂不是麻烦,今后不要说做官下狱都是有可能,正在争论的时候,却是衡王府着人带了消息过来,说是董家乃是本分乡绅,衡王府愿意做保。
屋子里面的争论顿时有了定论,本来就是想把事情压下去,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发回重审。
想到这里刘顺骅叹了一口气,虽然是现在心里面还在大骂江峰,自己的姿态都已经是低到这样的地步了,你和芳蕊居然连封信都不捎回来,真是不孝之极。但是如果案子就这么扳回去的话,抄家问斩诛灭九族的可就是江峰了。
衡王府难道不知道规矩吗,刘顺骅展开空白的折子,准备写一封奏折,但是想想还是放下笔来,如果皇帝还是护着衡王怎么办?思前想后,终究是没有下笔。辛苦钻营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容易啊。
山东府县的各级捕盗官和清剿匪徒响马的官兵,突然发现进来安静了许多,来去如风的马匪们再也不来骚扰地方,竟然好像是从平地上消失了一样。
兖州府辖地边境的一个驿站,平日里面只有两个驿卒,路很偏僻,晚上没有什么来往的人,两个驿卒在外面坐着闲聊家常,正是高兴的时候,边上一个在边关当过兵的猛然是蹦了起来,拉着同伴就是跑到路那头的林子趴了下来。
过了一会,几百骑士顺着路呼啸而过,夜间也是看不清楚什么打扮,也没有管那个小小的驿站,径自的朝前奔去,那个当过兵的驿卒恍惚间在如雷的马蹄声中间,听到了两个字:
“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