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巍峨壮观,门前站着几个戴着家丁帽的小厮,左右两边蹲着两头石雕麒麟,正门上的牌匾写着“范府”两个金漆大字。
王扶摇叫停马车,掀帘下车,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赶紧迎上前,打躬问:“王掌柜公干回来了?”
王扶摇微微颔首,回身接姜仲下车,小厮见王扶摇神情郑重,而那少年又气质不俗,知是贵客,肃然退至一旁,垂手而立,王扶摇携姜仲从角门入府。
进府之后,姜仲一路留意,果真闻名不如一见,这座范府内造奢侈华丽,竟像是一个缩小的姜国王宫,不一会来到一座大理石屏风前,绕过屏风是一间穿堂,自穿堂而入,来到正房大院,房前并列站着两排家丁。
王扶摇低声跟姜仲说:“要烦公子稍待片刻。”姜仲摇头说“无妨”,又见王扶摇神情谨慎,不似在船上潇洒自若模样,心中暗暗纳罕。
王扶摇大步走到门前,三个小厮笑着迎上来,都道:“二老爷专等王掌柜回来。”
王扶摇点点头,说道:“那边那位公子是我在姜国结交的贵客,一会要与二老爷及老太爷见面,先引他去耳房歇息,好生招待着。”
另两个小厮忙答“是”,上前领姜仲去了耳房,房内炕铺桌椅、茶碗瓶花一应俱全。
姜仲生于儒略大陆最强国之一的王宫大内,又是王子,虽说地位名不符实,但平日所见终非常人能比,自他进屋之后,观察屋内陈设,无论吃穿用度玩,皆是价值不菲的上品,范府奢华由此可管中窥豹。
姜仲在窗下大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位小厮端上茶来,姜仲接过茶道了声谢,小厮微微摇头,退到一旁。
姜仲暗想:“这个七王子在王宫内受尽太监宫女们的冷言冷语,不料出了宫反而享了一会贵人的福,也真够讽刺。”
茶刚喝了一半,只见一个身穿崭新蓝色衣服的小厮进来说道:“二老爷请公子去说话。”
那两位小厮听了,忙引姜仲去正屋,进屋后看到一位面貌端方严肃的中年男子据上首坐着,想来应是范府的二老爷,而下首除王扶摇外,另有几位掌柜在座。
二老爷看到姜仲进屋,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王扶摇起身道:“陈公子,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到的二老爷。”
姜仲见礼,范长丰颔首。
王扶摇又引荐那位坐在右侧首位的精瘦老者:“这位是范府大掌柜,也是我的恩师。”
“这位是吕二掌柜……”
王扶摇一一介绍,姜仲一一招呼。
介绍完几位掌柜后,范长丰道:“陈公子快坐。”
姜仲在王扶摇旁侧坐下,听范长丰说道:“陈公子是我范府的恩人,这也不用多说了,听扶摇说陈公子在预备后年的科考?”
姜仲答“是”。
范长丰赞许点头,随后又叹道:“只此一点,就被比下去了。”
几位掌柜自然知道二老爷又在恨铁不成钢,纷纷劝道:“二少爷聪慧过人,他日静心思学,不愁文胆不醒,今日正好邂逅陈公子这位少年英才,与二公子伴读,从旁劝诫,自当事半功倍。”
范长丰道:“只怕孽障顽劣,反会误了陈公子。”
姜仲忙道:“二老爷言重了,我虽未见过二少爷,但从大家言语中能揣测到其必是一位灵气逼人的公子,至于顽劣,本是少年人固有心性,然而有所谓‘物极必反’、‘动极思静’,想来二少爷总有一天会大彻大悟,那时便是他展露锋芒的时候。”
范长丰一听这话,只觉无比顺耳,正要说话,听有人来报说:“周大管家来了。”
范长丰疑惑一下,道:“请进来。”
不一会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进来,笑道:“听说有位姓陈的公子在府中做客,老太爷急着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