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应该不懂武,于是暗动满月文胆,震惊地发现,那老者身上竟也无任何文气波动。
移花山庄内,一个文武不通的老人家能这般随意地请到庄主?难道是自己想得复杂了吗?
“你就是陈人中?”
姜仲正暗暗思量魏从善的身份,不料对方已经主动问起自己。
“正是晚辈。”
“哼,你可知错?”
韩叔夜略苦笑着对姜仲点点头,姜仲不解问:“不知晚辈犯了什么错?”
“浪费天赋,滥用才华,一心只在儿女情长,只管调弄风月,毫不在意圣贤文章,如你这般糟蹋天赐的灵气,还敢问我你犯了什么错!”
姜仲这才醒悟,仔细回想一下,打从自己在春秋阁醒来,从《静夜思》开始,到《鹊桥仙》,他的确没有写过一篇圣贤文章,甚至没有写过一首慷慨激昂、抒发壮志豪情的诗词,反倒是《牡丹亭》早早写了出来,加上《鹊桥仙》这一戏一词可不正塑造了自己只顾“儿女情长”、哗众取宠的风.流形象?
姜仲抱拳道:“晚辈知错。”
魏冲善道:“知错就要改!”
“晚辈会改。”
“何时改?”
“回去就改。”
“呸!”魏冲善竟真的对着姜仲吐了一口口水,声色俱厉斥道:“知错就应当场改,哪有回头才改的道理,说得什么混账话?”
姜仲笑着点头,道:“老先生说得对,晚辈就当场改。”
“好。”魏冲善抬手指向荷塘,道:“我也不为难你,就以这塘中莲花为题,当场作文,倘若仍脱不了儿女脂粉气,老夫便连一口口水也不会吐你了。”
姜仲暗汗:“原来被吐口水还是一种荣耀吗,老先生您不会是来自丐帮吧?”当即点点头,道:“请容我想想。”
魏冲善道:“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韩叔夜出来打圆场道:“老魏,我今日请小陈先生前来,是为赏花,你这突然考校……”
魏冲善挥手制止韩叔夜,道:“叔夜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你再劝说,平白打扰他的思路。要知道,一个时辰做一篇文章,并不算富余。”
话音刚落,听姜仲道:“借老先生笔墨一用。”
“嗯?你已经有了?”魏冲善眼睛微眯。
姜仲走到石桌前,道:“容晚生一试。”
魏冲善面色疑惑不定,摆了摆手道:“笔墨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自便。”
姜仲道了声谢,提笔便写,仅用半盏茶时间,姜仲搁笔道:“老先生,交卷。”
“什么?!”魏冲善面浮怒色,一把抓过姜仲卷纸,道:“我可不是让你写一首诗搪塞了……”
魏冲善突然住口,怔怔地看着卷纸,一缕缕玉色文气绵绵不绝地从卷纸上升腾而起,慢慢飘向荷塘上方,散入荷塘内,塘内莲花接触到文气,忽然自放光华,萦绕周身,莲花花瓣上玉光流动,晶莹剔透,仿佛冰雕玉砌,整片荷塘仿佛忽然置于琉璃世界,玉光横溢,光芒四射!
韩叔夜见状大惊,连声道:“莲花文章!莲花文章!老魏,给我看看!”
魏冲善猛地把卷纸揣进怀里,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道:“休想跟我抢!”
“我不抢,我只看一遍。”
“我诵于你听吧。”
“好好。”韩叔夜妥协。
魏冲善还是不放心,离韩叔夜远了一步,摇头晃脑念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十国来,世人盛爱牡丹……”
魏冲善笑呵呵评道:“这几句是破题,既用了陶潜爱菊的典,又不失自然,妙哉!”
韩叔夜点头道:“老魏继续!”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魏冲善再次停顿,难抑兴奋道:“这两句画龙点睛,便是‘文灿莲花’的精髓所在了!哈哈,妙哉!”
韩叔夜也心领神会,面露喜悦,道:“果然大妙!”转头看向莲花文气盈身的姜仲,抱拳道:“小陈先生大才天纵,韩某佩服。”
姜仲微笑摇头。
那边魏冲善一会读完《爱莲说》,仍旧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韩叔夜道:“老魏一生最爱莲花之孤洁,陈公子这篇《爱莲说》算是写到他心里去了。”
“当浮一大白!”魏冲善道。
韩叔夜笑着说:“老魏,你可还要给陈公子评分呐。”
魏冲善道:“老魏不敢亦不愿置评!小陈先生此文赠我,叔夜莫忘替我备厚礼相谢。”说着甩袖大步离开,生怕别人抢了他怀里文章似得。
姜仲心道:“这移花山庄真是趣处,庄主爱花成痴,这又有个老魏爱文成痴。”
韩叔夜抱拳道:“陈公子随我回府上喝一杯茶,韩某有事请教。”
……
(祝您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