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有异议。”
“她们不会有异议。”
“那就好了,再冒昧地问一句韩前辈,前辈要救的人此时在姜国王宫是什么身份?”
“废妃。”
“什么?”姜仲脸色微变。
“是姜帝的废妃,如今正被关在寒玉宫。”
姜仲心中顿起惊涛骇浪,情绪难以抑制,呆了半晌,道:“那,更难了。”
“谋事在人。”
“是。”
“公子愿意帮忙?”
“愿意。”
“大恩不言谢。”
“前辈无需客气。”
“那此事便如此议定。”
“一言为定。”
直至今日,姜仲才总算弄明白那晚王宫救人的全部真相,韩叔夜和那个身如小山般的少年闯入姜国王宫,并非是为了救自己,而是要救自己的母亲韩氏,其后营救行动失败,韩叔夜为掩人耳目,制造假象,便顺手从春秋阁中救了自己。
此时的姜仲虽不再是原装的那个姜仲,但想救母亲出冷宫的念头从未停止,如果事实真如韩叔夜所说,两人便是不谋而合了。
夜幕已经完全降下,韩叔夜与姜仲两人说了一会,有人前来传晚饭,姜仲问起那四位铁甲卫,那老仆答道:“四位好汉已经被妥善安置在外庄,公子不必担心。”
“有劳。”
不一会,青琴青鹤回来,满脸不开心地回道:“庄主,蝶姨还没回来。”
韩叔夜叹道:“那就是她与那株海棠无缘了。罢了,你们两也坐下来吃饭吧。”
两个姑娘看了姜仲一眼,有些不大情愿,韩叔夜顺口把她们要随姜仲一起去姜国参加“玉饼夜宴”的事情说了,却没有提探查姜国王宫的事情。
两个姑娘听完,自然极力反对,颇有宁死不从的意思。
姜仲对两位姑娘讨厌自己的因果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的想法,因为问一个讨厌你的人讨厌你的理由,无疑是自取其辱,只会让气氛更尴尬。
“让我们答应也可以,除非你让那朵血海棠开到明天,一直等到蝶姨回来。”
姜仲道:“在下不精花道,着实无能为力。”
两个姑娘颇为得意地飞了姜仲一眼,脸上写着“就知道你不可以”。
韩叔夜抱歉地对姜仲一笑,道:“回头我再与她们说。”
姜仲心里其实也清楚,两位姑娘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当她们知道此行有大任务在身的时候,会“忍辱负重”答应下来的。
吃完饭,韩叔夜又打着灯笼,与姜仲和青琴青鹤姐妹去了花棚,进花棚之后,发现那朵血海棠已有凋谢之意。
韩叔夜长叹道:“自古以来,花开得越鲜,越不能持久,是以世上艳丽花,无有能出昙花之右。”
又看了一会,众人退出花棚,青琴走到姜仲跟前低声道:“海棠已谢,你休想再打什么鬼主意了。”
“在下不敢。”
花棚外,东风徐徐,月色如洗。
姜仲当晚在移花山庄住下。
次日清晨,花仙上官芳蝶归来移花山庄,而姜仲正好告辞,韩叔夜留之不住,只得将所备的几分礼物送上,姜仲盛情难却,最后只得带走了一支墨玉笔、一瓶繁花露。
韩叔夜送走姜仲,忙请上官芳蝶去花棚,海棠虽凋,根枝仍在,有花仙在场,不定能发现培育之法。
“是五十年一开花的血棠,花时六个时辰,一旦凋谢,除非真正的花仙降临,任谁也无力回天。”
有“花仙”之称的上官芳蝶忍痛为这株血色海棠下了定论,随后又悔之不及地叹息道:“是我与她缘分未到!”
韩叔夜也早做出了这个判断,不无遗憾地点点头。
这时,忽听一个婆子在外面说话:“庄主,那位小陈公子在屋内有话留下。”
韩叔夜忙道:“快拿进来。”
传话婆子拿着一张纸进了花棚,道:“适才打扫小陈公子昨晚睡觉的房间,看到这张纸。”
韩叔夜接了过来,看到纸上写了一首诗,名字恰恰就叫做《海棠》: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韩叔夜默念了一遍,随后一股红色文气破纸而出,扑向那株凋零的海棠,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随后在众人眼前展开:那株血棠得文气灌溉,忽而再度结苞盛开,颜色比之先前,更为鲜丽!
青琴青鹤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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