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声重响,小舟重新落入溪中,砸得无数水花四溅,船夫刘苍怀动作轻敏的将划桨搠入水中,猛力向后一拨,小舟如离弦之箭,破水前冲。
“一样的路,却是不一样的风景。”姜仲站在船头,看着溪岸两边怪石嶙峋,感叹了一句。
“公子,好教你知晓,自移花山庄建庄以来,从来就只有这一条入庄的路。”老人家这时已经完全稳住小船,皱纹并不是很多的脸上挂着永远古井不波的表情:“同一条路,因为行人走的方式不同,自然就变成了不同的路,所见所感当然也会前后有异。”
姜仲点点头,暗想:“移花山庄既能移花接木,自然也能移山换水,只是自己对阵法一道了解不多,因此没有窥测到这‘一路千万条’的玄机。”姜仲道:“韩庄主果真是学门广博,无所不通,令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刘苍怀赞同道:“小老儿活了这么大年纪,也只见过一位能如庄主一样渊博之人。”
“噢,那是谁?”
“不知道人。”
姜仲恍然笑道:“可不就是他,既是同年入金榜的状元和探花,自然齐驱并驾。”
一时小舟绕过几个弯,慢慢停下,刘苍怀道:“公子可以登岸了。”
姜仲转头看到范府的流云驾和四位铁甲护卫,对着刘苍怀拱了拱手,说了声“有劳”,弃舟登岸。
刘苍怀站在舟内,横着桨,对岸上姜仲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刘苍怀挥桨转舟,原路返回,姜仲站在岸上,看着远去的孤舟老翁,不免有些好奇他会走哪样一条路回到移花庄。
一个铁甲卫道:“先生,眼见就要下雨,早点回府吧。”
姜仲点点头,转身上车。
没走多久,忽听天空中遥遥滚过一记闷雷,风起乌云涌,随后雨点哗哗落下。
姜仲掀开车帘道:“加快速度吧。”
“是。”
流云驾速度提了一层,四位铁甲护卫拍马跟上。
姜仲在车内盘腿而坐,吐息纳气,不知过了多久,正入心清念静的澄明状态,忽然一直隐于文胆背后的金武魄颤了一下,姜仲霍然睁眼,感觉到流云驾正在降速停下,听到左边一位铁甲卫朗声问道:“挡路者何人?”
姜仲再次掀开车帘,看到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位蓑衣剑客,头上戴着大斗笠,遮住脸面,雨雾中看去,像一根被定在地上的铁钎,任多大风雨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挡路者何人?”那位铁甲卫夹马上前,又问了一遍。
蓑衣剑客仍旧保持沉默。
姜仲犹疑了一下,说道:“绕道而行吧。”说着抖了一下缰绳,然后放下车帘,重新回到车内。
那铁甲卫也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上“挡道必有计较”的规矩,听到陈先生如此说,果然随着流云驾让开道路,意图从旁边过去。
蓑衣剑客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二话不说就主动让道的对手,难免会产生一些荒谬感,此违背江湖规矩之举,不仅淡化了自己雨中神秘剑客的形象,也一定程度地化解了他有意营造出来剑拔弩张的杀气,使得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既然对方不常理行事,蓑衣剑客也没办法继续依照江湖上约定俗成的流程向姜仲发出挑战,身体横移,伸手拔剑,只听“铮”地一声脆响,一柄青锋出鞘,斩断多少雨线,凌厉的杀气随之释出,锁住马车。
流云驾左右两边各出一骑,拔刀迎战。蓑衣剑客不看两个铁甲护卫,凝神盯着马车车帘,似乎只在等车帘背后那人出手。
“阁下究竟是何人,连范府流云驾也敢挡!”
蓑衣剑客轻蔑地哼了一声。
两位铁甲卫知道今日这事难以善了,相视一眼,忽然齐齐腾身而起,两柄弯刀左右夹攻蓑衣剑客。
那蓑衣剑客初时无动于衷,直到两刀砍至,闪电般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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