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庐运河开通之后,梁姜两国的来往越来越多地选择水路,商贸交易因涉及大宗货运,原本就是运河开通的题中之义,不必多说,现在连两国的游客也开始更倾向于选择乘船游玩,以体验真正的游山玩水。
梁国使团的此次长安之行,为了避免旅途的单一枯燥,使旅途更多趣味,定了“一半水路,一半陆路”的行路策略,如此一来,既不至于误了到长安的时间,又能满足众人遍览水陆两程风景的愿望。
七月二十,载着梁国使团的范府楼船从庐州港扬帆启程,一路向北而去。
梁玄麟和范宝通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免不了会拉着姜仲问一些风土民情的问题,姜仲虽坐拥万卷书,但并未行万里路,也只能根据平日所读的一些堪地注及史书的内容进行回答,同时不忘本职,借机提点梁玄麟在以后治理国家时,要懂得尊重各地名俗,不仅要以律法的形式进行保护,还要给予政策上的物质支持;
然后再将各地人们的生活习惯在货品供需中的意义分析给范宝通听。
姜仲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只用这一路的时间,就对玄麟太子和范宝通进行脱胎换骨的改变,他现在想做的是通过就事论事、言传身教、打成一片的方法,对两人看待事物的态度和思维方式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
某些超越时代的观点固然不合时宜,但是全新的思维逻辑不仅能扩充自己认识万事万物的眼界,对提升个人的判断力也大有裨益。
离开庐州的第一天晚上,梁玄麟和范宝通就一起失眠了,两人在各自舱内的榻上辗转反侧,最后玄麟太子终于忍受不住,命人停船,不过停船的命令还没传下去,就被太傅大人截住了。
姜仲问:“这样昼行夜停,何日能到长安?”
玄麟太子愁眉苦脸道:“夜里行船,总在飘飘摇摇,本宫着实睡不着。”
姜仲道:“殿下应当知道陛下此次着你带团赴姜的用意吧?”
“太傅,本宫困倦得紧,明日再行考校吧。”
姜仲笑而不语,盯着玄麟太子,正像一个先生盯着顽劣的学童。
玄麟太子只好老老实实答道:“学国交之礼,结交友盟,见识他国人物,历练应变之能、处事之法,呃……还有,还有随太傅锻炼胆魄、磨砺意志。”
姜仲点头道:“就是最后四个字,殿下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回舱,刚走了一步,忽回头道:“殿下如果仍旧睡不着,可以尝试数羊。”
“啊?”
“就是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这样数下去,数着数着,你就会感觉到困倦,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太傅你别唬我!”
“不妨一试。”
玄麟太子遂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玄麟太子精神恍惚地起床去用早饭,看到姜仲笑吟吟地朝自己走过来,猛地往后一退,伸手道:“太傅你别过来!”
旁边精神不济的范宝通打了个哈欠,好奇问道:“殿下这是为何?”
玄麟太子苦道:“太傅爱作弄人。”
“怎么了?”
“昨晚本宫因船颠簸而辗转难眠,太傅就给本宫出了个主意,让本宫数羊,本宫虽不解此意,但想道太傅向来高深莫测,所言必有深意,就依照他的主意数羊……”
“那又如何?”
“结果本宫数了整整一夜,直到此时,本宫眼前仍是大片大片的羊群。”
范宝通哑然失笑,侧头问姜仲:“先生,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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