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全,卑职就陪执法饮上片刻。”
这是甚么鬼话!王睦暗诽一句,皮笑肉不笑的与他并肩踏入厅内,却又被大厅的状况弄得一呆。
本该欢声笑语的大厅此刻除了狭小一隅的传来兵器交加之音,余者寂静一片。
王睦顿住脚步,朝正在打斗两人瞧去。
静然观战的众人眼角余光见到有身影进来,撇头间只见秦慎去而复返,心中虽然一愣,倒也不觉太过奇怪的又继续回首关注战局。
而顾惜玉看到他折返更是玉面灿然嫣笑,刹那间满室生辉,以至忘情处就似周围再无旁人,再无打斗,再无所有一切,这个世界,唯他与她。
尚武的大汉男儿被精彩战局吸引,并未察觉他们踏足惜玉阁经年亦未必能看到的动人一幕。
她美目流转,往他身旁之人瞧去,却又是微微一愕,然后举步朝两人轻盈踩来。
而就在众人这一呆一愣一笑的片刻,厅内薛玉已经挑落对方手中长剑,欺身上前以肘猛击对方胸腔。
“咔擦!”
伴随胸骨断裂的清脆响声,对方惨嚎一声弓身跌落在地。
众人皆被他这一下的狠厉惊了个倒吸凉气,听着痛苦的哀嚎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却又难掩心中好奇的继续观看。
而对于这一声惨叫,顾惜玉则仿若未闻般继续施施而行,就似周围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又或本来就并无旁人。
她含笑的美眸内只有眼前两人,又或是唯有一人。
薛玉灵巧地伸脚一拨一挑,右脚已是重重踩在对方背上,接着“锵”的一声,根本无需以眼相看,洒然还剑归鞘。
看到这漂亮的一手,王睦不由眼中一亮,待到认出对方似乎是上次武泉酒宴秦慎身旁之人,正要开口间却刚巧碰到顾惜玉的款款施礼,于是颔首示意。
他的老相好是她?看到这一幕的秦慎心中愕然,旋即又恶趣味的想道:难怪脚步匆忙,倒也能够理解。
“有秦将军之处,似乎就一直不缺精彩。”王睦致意后扭头笑着半是打趣的言道。
“呵,过奖过奖!”秦慎收回各种揣测没脸没皮的回了一句,却又看向他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道:“不过我却更喜欢似执法这般无敌的寂寞。”
顾惜玉美目深注,留意倾听着两人的对答又闪出一丝探究的好奇,神情迷人。
她的一举一动无疑是美丽的,而单以美目论,王睦还从未见过比她更能使人身心俱醉的秀眸,然而此刻他却无心欣赏,扭头商量道:“将此人让与我如何?我保他只要来我绣衣直指,便即刻予他一个校尉前程。”
秦慎闻言扫他一眼,耸肩道:“执法若有此意,但请亲去劝说,若他应允,我自无异议。”
听到这话,王睦自然知晓希望渺茫,于是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回应,再朝仍未结束的战局瞧去。
此时薛玉已经以膝抵制住对方背后,正抬起他的手臂,扳向对方的手指。
伴随“啪”的一声细微脆响,封柏再次发出一声哀嚎。
接着“啪啪啪”的连串脆响之后,薛玉已经换到对方的手腕。
厅内所有人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听着传入耳内的一声声刺心骨折之音俱皆面色发白,而有那胆小的女子则早已是双手捂耳伏入各自的恩客怀中,不忍目睹,不忍卒听。
而伴随着每一声响起,怀抱长剑斜倚墙壁假寐的游侠那状若漠不关心的脸上,微蹙的眉头亦是跟随节奏轻微抖动。
看着他如庖丁解牛般的熟练身姿,王睦则是满脸饶有兴趣之色,片刻始感慨道:“秦将军麾下果然尽是狠厉之辈!”
“还是太过仁慈。”秦慎却是不能认同的摇了摇头,看向他淡笑道:“若是某日如执法这般再无人敢惹,或许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狠厉。”
王睦闻言忽而一笑,接着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似乎此刻你就正在惹我,如此看来我亦太过仁慈,又或真如你所言实属狠厉,那我是否应该似他那般待你?”
嗯?
秦慎明显一愣感觉台词不对,不由心忖看来不能长久与他来往,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连言语交锋亦是再也占不到丝毫上风。
王睦看着他此刻的表情顿时心情倍感舒畅,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快意。
让你一次!秦慎恨恨地扫他一眼。
残忍的一幕最终随着薛玉并手为刀在气若游丝的对方脖颈狠狠一斩告以结束,然后起身上前,面不改色的抱拳道:“禀将军,幸不辱命!”
秦慎赞许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之际廊门处忽然急匆匆的步出一衣冠不整之人,不由定睛一瞧——
不是柳光,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