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其射杀。”
至此不再言语,心中却总算有了几分挽回颓势的感觉。
以他看来,两人在王睦跟前都属于需要半遮半掩之人,每个人都可以对强加到自己头上的各种“污蔑”予以否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存在一些不干不净,害怕被人穷根究底。
而于当今形势来说,但有几分头脑之人就会知道,如今的新莽或许可以称之为大厦将倾,但身为捧着饭碗之人,却绝对还未达到另起炉灶之时。
如果卢芳决意如此,纵然天下或许会因他的打破僵局而引得众人纷纷效之,提前进入纷乱,但他亦同样会成为被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反之,他就必须继续蛰伏,而蛰伏的前提,则不外乎是必须保持对长安的恭顺。
而恭顺之余,还需要不让朝堂察觉出他的异心。
这个异心可以子虚乌有,也可以证据确凿,究竟如何,全在朝堂的一念之间。
而一个上百人的动乱都能在短短数月发展到万余人,想来早就让王莽对当今各郡各县的推诿塞责感到深深不满,相信他并不介意将各种子虚乌有化为证据确凿,以便换上自认的心腹之人。
秦慎暗舒一口长气,如今两人可以说是互有把柄,虽然这种把柄不一定真实,但使用起来同样有效。
“秦将军有心了!”卢芳从短暂的沉默中醒来淡淡言罢,神态忽又回复到刚才那副老朽的样子。
秦慎立刻不敢当的回道:“为使君排忧解难,乃末将应尽之责。”
卢芳意味深长的将他盯视一眼,叹了口气,不胜唏嘘感慨的道:“没想到一个无赖,竟也敢随意攀咬一郡之首。”
自动忽略掉对方话中的暗含它意,秦慎浑若不觉的笑了笑道:“人为了生存,又有何事不敢做出?末将对他的行为倒有几分理解。”
或许是并未想到他会如此作答,卢芳闻言默然片刻,又语含几分怪责道:“只是秦将军如此在城内任杀任夺,未免亦显得太过漠视律法,而就如在家中一般随意吧?”
秦慎不能认同的摇了摇头,否道:“今上严禁私自贩卖赠送奴婢,而王麻子竟置若罔闻,面对查问更污蔑使君,如此行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示众人,而至于当街射杀,亦属不得已之举,还望使君勿以为怪。”
卢芳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幽幽的叹息一声转而道:“那些女子秦将军又准备如何处置?”
对此秦慎抛出早就预备好的答案,毫不犹豫的答道:“卑职暂时将众人安排在城外大营,只待数日后身子恢复过来,卑职便会赠与路资放返归家。”
“秦将军倒是钱财丰厚。”
卢芳莫名感慨一句,旋即大有深意的看向他道:“听闻秦将军昨日下重注购买自胜,赚得倒是不少。”
听到这话,秦慎深知今日想完全不付出就全身而退恐怕并非易事,心中暗骂的立刻回道:“末将正想就此事禀告使君,末将见使君这段日子以来为了来年防备匈奴之事寝食难安,而末将能力有限却有心无力,难得此次稍有收获,有心将此钱财捐献云中,亦算末将为云中略尽绵薄之力。”
“难得子毅有此心思。”卢芳很满意他此刻反应的微一颔首,却又叹了口气道:“自昨日之后,如今城门校尉空缺,而城内匪盗基本绝迹,依我看,子毅不妨转任城门校尉如何?”
“这……似乎不妥吧?”
秦慎犹豫着言罢,对上他投来的不悦目光立刻解释道:“若是柳校尉甫一受伤便被替换,军内将士又该如何看待使君与末将?末将受几句绯言绯语倒也罢了,只是使君难免会被众将士误解而令其心寒,只道使君心性薄凉而有所怨怪,到时离心离德亦有可能。”
“子毅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卢芳先是点头表示赞同,旋又颇为苦恼的看着他道:“只是城门向来为城池重中之重,如此长久空缺亦是不妥,而旁人我又不甚放心,那亦子毅看来,又该如何是好?”
言罢目光并不撤去的只是探询的紧盯着他。
对方的意思以及背后的目的,秦慎自然心知肚明,可形势以及职位高低就是如此,他又能奈若何?
因此面对询问,他也只能状若思索的将对方祖宗问候很多遍后,无奈的猛一狠心道:“如今冬日无事,使君大可先找他人暂时顶替,若是冬日过后柳校尉仍未康复,卑职立刻转领如何?”
至此,卢芳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唉!终究还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秦慎再次生出一种颓然之感,无心再在此处多留半刻的趁机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