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收束集中在一线,贯穿与追随者纠缠不休的弗利特。
被自己得意的底牌类似的战技击中,风暴骑士的脸上有如开了一座染料工坊,什么颜色都有,脚步虚浮无力,踉踉跄跄地侧身退避,竟然撞上船舷栏杆,坠落到海里。
“噗通”,重物撞击海水的声音,放下中空的酒桶,奥德里奇快步来到船舷,准备探头查看,就在这时危险的警兆陡然升起,他连忙仰头退避。
竟是单手抓着舷板的弗利特,钝头重剑抡圆横斩,发觉屡试不爽的暗招落空后,他才不甘愿地松手坠海。迷晕的脑子还未彻底清醒,不过暂时落水避让后,很快他就会卷土重来。
再次捡起趁手的战斧,奥德里奇环视左右,企鹅号的战况呈现一面倒,海盗的子孙丝毫没有占到上风,满意地暗暗点头。
“唳……”
厮杀声也无法掩盖的鹰啼,骤然在耳边响起,特里斯立即明白过来,带头往船首位置冲去,菲尔斯.巴根等人无须吩咐立即跟上。
菱形战阵不分敌我地穿透甲板左侧船舷过道,来到囚禁风暴骑士和折翼的鹫鹰的监牢附近,忠心耿耿的老佣兵倒在一滩血泊里,至死都没有辜负自己的职守。
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挥舞木杖快速敲击铁皮包裹的牢笼栅栏,坚硬无比的囚笼飞快地分崩离析,被麻痹剧毒弄昏睡的格拉纳尔倒在长老祭祀的怀里。
弗利特的坐骑鹫鹰想把它的同类连昏迷不醒的风暴骑士一起带走,可是沉重的负担令它欲振乏力,只能勉强把他们拖离企鹅号。
“嗵!”赫瑞德玛尔重重顿了顿手里的木杖,冰冷刺骨的寒风气浪将菲尔斯.巴根等人掀翻后退,唯有及时反应过来,以沉重的战斧稳定身体的奥德里奇还在原地。
始料未及的长老祭祀敏锐到嗅到危险的气息,双手持杖阻挡,锋利的斧刃横劈而至,竟然将不逊色寒钢的长老杖一击斩断。
系在腰带上的阴刻鲁恩神文的金号角护身符瞬间触发法师护甲,螺旋力场将战斧偏转折向,锋刃深深地咬进船首像,差点没把它斩断。
看见熟悉的战斧,赫瑞德玛尔立即知道风暴骑士弗利特战败了,他想也不想直接纵身跃下。身体孱弱的施法者与顶尖战士拉开距离才是正确的出路,否则再多的施法源泉也会没有机会释放出来。
奥德里奇也不理会战斧,疾步冲到船舷的途中,右手摸圌到系在腰带剑鞘的匕圌首,“嗖”地一声,用尽全力投向坠落逃跑的长老祭祀。
避无可避的赫瑞德玛尔勉强侧身,匕圌首命中他的大圌腿外侧,痛不欲生之下施展动物变形术,只见灰褐色光芒泛起,长老祭祀变成一头鹫鹰,振翅冲天飞起,顺路伸出双爪抓圌住风暴骑士格拉纳尔的双肩。
匕圌首被变形术自然排斥坠海,两头大型猛禽各自带着猎物,快速往上攀升,箭矢够不着的高空,离开企鹅号飞往远方。
奥德里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捡起趁手的战斧,招呼去而复返的菲尔斯.巴根等人一声,跨过船舷栏杆蹿向还在混战厮杀的邻船。
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心灵世界立于崇山峻岭巅峰的宏伟殿堂,绵绵泊泊的施法源泉底部,除了成形的修复术,荡漾的涟漪鳞光逐渐开始沉淀冰风冲击波与暴风壁障的符文。与施法者的正面较量,领教两个低级却十分好用的法术的威力,再度自发解析并破译法术的图形和基本结构。
越演越烈的战局牵扯住大部分哈罗德战士,失去监督看管的俘虏原本还没想着逃跑,不过企鹅号逐渐占据上风的场面令大多数人升起求生脱困的希望。
等到奥德里奇率领菲尔斯.巴根等人跃到邻船,在犬牙交错的锋线上撕开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些潜在的盟友立即倒戈,在哈罗德人背后插了一刀。
在最危难的时候,先前坠海的风暴骑士弗利特恢复全盛状态,嘴里咬着剑刃,手脚并用由船舷攀爬上来,挥舞着钝头重剑给奥德里奇等人极大的惊喜。
海盗的子孙看见首领安然无恙归来,低落的士气大为振奋,先前畏畏缩缩的神情转而变得越发暴虐凶狠,简直悍不畏死地舍命拼杀。
“又是此人搅局!”奥德里奇知道企鹅号的船员除了自己没人是风暴骑士的对手,战斧横扫逼开残敌,转身冲向大杀四方的弗利特。
大量燃烧信仰源泉,泛光的斧头劈向手里又多了几笔血圌债的风暴骑士,谁能料到关键时刻,弗利特毅然抛弃无谓的虚名,选择连退两步避开势不可挡的重斧劈击,随后双手持剑给予回敬。
踏步前冲势,西土城邦的步骑兵必学的基础剑术,深知这一击威力的奥德里奇只能弃斧退避自保,这就令刚才风暴骑士丢的面子全部找回,而且还有略微盈余。
奥德里奇眯眼看见弗利特手持的正是自己的武器,以修复术恢复原状的钝头重剑,时日尚短,它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
“铿……叮”持剑连续猛攻两手空空的对手,风暴骑士一时得意忘形,忽视剑身比战斧略长的特点,锚形的钝头剑尖劈中示警的铜钟,结果被奥德里奇逮到机会。
左手抓圌住剑身,右手按在旧有的断裂伤口处,用尽全力弯拗,“咯嘣”一声,令在场所有人眼皮急跳的一幕发生,空手折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