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云瑶的脸更白了。
一旁的文冬青却忽然阴沉下来,目光定定的落在云瑶身上,可以冻结成冰。换作以前,他可能会感谢云瑶把这个人送到自己面前来,可是现在,云瑶这番做法就是在找死,这是要把大家都拖下水的行为啊!
文冬青嘴角一弯,那笑容却没有一点善意。云瑶不住地摇着头,眼泪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怜。文冬青就更是失望了,他看上的那个云瑶,冷静睿智温婉,哪里是现在这个蠢货。
江山,美人。
文冬青从来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瞧着他二人这个样子,洛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合计着这位云姐姐是再次算计到自己头上了。洛萝也免不了的恨着呢,若是曾经尚且信任着云瑶的洛萝,是不是就这样活该被人算计了?
若仅仅是为着曾经自己的耍赖任性而报复,这手段,是不是也太过狠辣了一些。
偏偏二皇子也眯起眼:“本宫倒是想看看,云姑娘究竟是用了些什么手段。”
这一句话,就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有人不信那又如何,他是君,别人是臣,那也不得不信。
二皇子武功不弱,方才未曾察觉到屋里有第三个人存在,云瑶却像在质问着其他的人。今日这事,本来轮不到云瑶头上,便宜不了她的,可是云瑶就像是算计好了似的,先是支开了洛萝,再然后摸到了洛萝的房间来。
二皇子担心的是,自己的算计被别人知晓了,而且不止云瑶一个人。不如说,云瑶这样子,像是在和某人联手做什么,但是那人舍弃了云瑶,而且想借云遥的手坑算自己一把。
关键是,他完全不知道云瑶背后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知道了多少,那个人武功到底有多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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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出现这种事情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很快就有宫人过来,不晓得是谁算计了谁,带头的看了眼二皇子,二皇子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心走了进去,颇有些经验的将屋里细细检查了一圈,然后两个太监端了香炉出来,又有人将香炉打开,指了那条整整齐齐还没飞散的香灰,还还未燃尽的香道:“是香被人动了手脚。这香是新香,想来焚了不过两刻。”
洛萝睚眦必报着呢,提了一嘴:“方才香社上,云姐姐的縂角,可真是精彩。”
“縂角”也是组香里面的香纹,和浮舟非常相似,这也意味着,当时的云瑶,离全对只有一步之遥。
那一步,是云瑶特意让的,她是喜欢出风头,喜欢别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也晓得任务要紧,当前最重要的是别让洛萝产生敌意。
香社里面拿了第二的人,却闻不出房间里面的香有什么异状。若非是蒙出来的的第二,那就是明知道香里的味道不对,却假装自己不知道。
云瑶恨得目光里面一片血红,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香道什么的,她就算懂个皮毛,又哪里分辨的出来,她总不能说是剧情设定的吧?
“哦?”二皇子翘起嘴角,看着云瑶,忒有些意味深长,顺带还看了看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活着回来的皇弟,“云姑娘前些时候还和四皇弟走得亲近,如今竟然赶着送上本宫的门来?”
他这是两个一起骂了。云瑶不自爱,文冬青无能留不住人。
文冬青到底还愿意给云瑶留点面子,这口气算是忍了,却也算在了云瑶身上。
四周鄙夷更是强烈。
云瑶有点站不住脚,愈发想念起上一世做皇后的时候,整个宫里,文冬青只宠自己一个人,谁敢和她作对?就是唯一一个敢蹦跶的洛萝,最后还不是在天牢里被秽气缠了身,死得凄凉。那时候的她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这些人踩死在脚下。
可是现在呢。
一个没有背景无依无靠的庄国女子,即便晓得她是清白的,别人也不介意把罪名安在她身上。她压根就是百口莫辩。她是真不知道香的事情,可是两刻时间正好是她在洛萝的房间里面的时间,这香除了是她引的,别无他人。
而且,她不是辩驳不了,而是根本不能辩驳。
云瑶想到了很多,全都是来自于别人的恶意。却一点也没想到,若是没有这一茬,即便知道洛萝是清白的,她也要给洛萝安个罪名上去,牵连的还是整个洛家。即便知道洛萝是清白的,她还是打包将洛萝送给了文冬青。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自己的结局,谋算皇室,必死无疑。这样也好——到底比前世的洛萝死得干净,她还是赢了洛萝的。
哪知别人根本舍不得她死呢,她一死,怎么揪出她背后的人?
二皇子歪了歪嘴:“关进天牢,等候发落。”
云瑶的噩梦,这才是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