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儿似的,他跟她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
仓皇的跑进大楼,进电梯、直上顶楼,一路上舒暖心里就像塞了块铁,沉重的厉害。
上了通往楼顶的天梯时,才发现里面围了一大堆人,眼熟的、陌生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穿着工作装,全是冷氏的员工。
“冬秘书,你可来了。快去看看总裁吧,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下来。”
“是呀,他站的地方好危险,上月就有个清洁工清扫钟表时不小心从那里摔了下去,听说头都摔成堆烂泥了。”
“念伊,快去吧……”
一个个暗叹的声音在耳边掠过,仿佛飘渺的云,她听得恍惚,脑海里沉沉浮浮全是冷天澈的身影。
快步走上去,第一时间就望见了他,他孤寂的站在那里,脚尖几乎触到了墙壁边缘,上面寒风猎猎,他的风衣和头发都被吹的不停摆动,依稀的,她甚至看到他健硕的身子都在摇动,仿佛风只要再大一点,他就会被吹下去。
心似乎锥子刺中,她大声喊:“冷天澈,你不要命了!”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顺着风,这么清晰、这么好听……他转回头去,凝眸望着她:“我的诺诺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做什么?”
他轻笑,墨色的眸子弯起来,里面却分明盛着对她的抱怨。是风太寒么,她娇小的身子剧烈颤了颤:“你给我过来。”
“不过去。”他勾唇:“我今天既然上来就没打算活着下去。”
这个男人在说笑吗?
“你这样有意思么?你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她急的直跺脚,可是这里实在是太高,她只要朝下看一眼就全身发软,而他站的地方太靠边,她不敢过去。
“除非你答应留在我身边,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他抬手向下指了指,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吹来,他重心不稳,左脚先探下楼去,身子随之一个趔趄就朝下栽去。
清晰的看到这一幕,舒暖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天澈!”仓皇的喊叫着不顾一切的跑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惊叫,冷天澈两手条件反射的乱抓,万幸右手正抓住固定钟表的铁栏杆。
此刻的他整条左腿已经全部垂到楼下,右脚的脚后跟也已经悬空,只有脚尖还支在楼顶边缘,如果不是右手正巧抓住栏杆的话,他恐怕早已摔了下去。
舒暖一溜烟的跑过来,抓住他风衣,用尽力气往回拉他。
他右臂随之用力,重新回到楼顶上,又被她拉的向里走了两步才站稳,还没回过神,她的小拳头已经雨点般落在他胸膛上。
“冷天澈,你真想死!你这个疯子……”失控的泪水绝了提般涌出来,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她看不见他,只顾不停的捶他、打他。
她的天澈哥哥不要她了,刚刚只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冷天澈,你混蛋,混蛋……呜呜呜……”
这一刻,再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忽然扑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健硕的身子,在他怀中低低抽泣。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是个混蛋,然而,她好怕失去他、她不能再失去他……
怀中的她在哭泣、在颤抖,他心如刀割,紧紧的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耳边呢喃:“诺诺,明明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呢。”
是这个善变的小女人,忽然无情的冷落他、疏远他,令他觉得惶恐、觉得无助,他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她一直在伪装、在掩饰,他的诺诺根本就舍不得他。
“你知道么?你不在的一年里我有多苦闷、多压抑,我觉得人生都没有了意义,我几乎是行尸走肉的熬过了一年,还好上苍可怜我,把你活生生的送了回来,还让我知道你,我的妻子跟我的诺诺是同一人,我欣喜若狂、我觉得生活重新变得美好,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可一转眼你却变了,变得害怕我、讨厌我、疏远我……呵呵……”
他笑,笑的憨憨的,傻傻的:“我真傻,还以为我的诺诺真的讨厌我,我的诺诺怎么会讨厌我……”
“我的妻子,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回来吧,快回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