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磁性的、歉然的声音像是颤动的弦乐,字字清晰的响在耳边,舒暖不由想起那些往事,清晰的如在眼前,那时的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可此刻眼前的他却这么温柔、这么亲近。
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些伤楚、那些凄凉、那些忧郁都已是过往,正是因为曾经伤过、痛过,她才更懂得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感怀的笑笑:“她呢?现在在哪里?”
“在乡下,前阵子我见过她,她是韩院长的侄女,那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诺诺。”
韩院长……好遥远又好亲切的名字。
“诺诺,你知道么?当年我之所以跟穆晚晴在一起,是觉得她像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女人。”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郑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想告诉他,过往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想告诉他,她也一样,只拥有过他一个男人,可她说不出话,她只是开心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眼睛眯起来,幸福的水汽一层层氤氲。
……
舒暖。
她看着新身份证上的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笑。
原来他带她来派出所是为了帮她改回原名,他终究是面子大的人,新的身份证很快就办了出来。冬念伊,已经成为她的过去。
“暖暖?”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舒暖循声看过去,望见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的说:“顾伯伯,真巧。”
“是,真巧,我正想找你谈谈。”说话间,顾成武已走到舒暖面前,低头看着她。
舒暖过去时常去顾家,跟顾成武也算熟悉,他虽然是个性格严肃的人,但对她却向来都很温和,说话时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赵阿姨那般……
然而,是内心有愧的原因么?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顾伯伯这么反常?
眼前的舒暖,中人之姿,化妆、衣着从来都是素朴不杨,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类型……看着这个自己平时当女儿般疼爱的小女人,此时,顾成武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暗暗叹了口气,他声音沉重:
“今天的事你赵阿姨跟我说过了,她很伤心,延城也气的住进了医院,暖暖,你就不觉得愧疚?”
延城哥住进了医院?!舒暖心里“咯噔”一声。
是,她怎么会不愧疚呢?可是顾伯伯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客气的,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她声音有些不自然:“顾伯伯,我其实已经跟赵阿姨和延城哥解释过了……”
“这种事解释了就算完了?”顾成武冷然打断她的话,因为肥胖,一生气就不由气喘:“杀了人是不是道个歉、解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暖暖,你说女人该要点脸是不是?”
接二连三的质问犹如冰凉的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吞噬,难以适应他这样的转变,她疑惑的望着他,可是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如此清晰、如此明了。
“暖暖,我和你赵阿姨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觉得你善良、有原则,所以延城说要和你结婚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为你们举行了一场奢华的婚礼。”说着,又想起些什么,顾成武越来越气:
“暖暖,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你以前嫁过冷天澈我们没有在乎,可你改嫁给延城才几天,转眼又弃婚,又要改嫁,你把我们顾家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气愤的、浑重的声音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舒暖心中,刺中她最敏感、最孱弱的自尊。
她骨子里就传统,顾成武说的这些事,她内心没少挣扎、煎熬过。
改嫁、一嫁再嫁、没有操守……这些话从一个男性长辈口中说出来,更是有分量,更是令她无地自容。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和、对她疼爱,曾经她一直很尊敬的男人,眉头痛苦的皱起来。
“顾延城这是没招了?连老子都搬出来了?”冷天澈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
舒暖本就沉重的心突的又重重沉了沉,她知道冷天澈的性子,他此时来只会乱上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