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我想他就是因为那个木人把你错认成了我吧。顾心如,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破坏谁,是谁贱呢?”
诺诺,木人!
原来他所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他给她的那段短暂美好,竟也是借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奢求来的施舍……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忽然就像破开一条缺口,所有的奢求、所有的希望、甚至连同那些曾对舒暖的恨都一并泄去,她无神的看着舒暖,眼前的她全身湿透、脸色红肿不堪,该是很痛苦的,然而,那也只是身体的痛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她内心的痛?
顾心如在退却,她是悔改了么?舒暖苦笑:“张子谦和天澈有仇,心如,如果你真的爱他,请别站在张子谦一边……”
“别说了!”骤然打断她,顾心如颤颤的向后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冷天澈爱的一直是舒暖而不是她,眼前这个弱女人都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都要性命不保了,所担心、所挂怀的却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舒暖不甘,目光已是恳求:“张子谦绑架我就是为了伤害天澈,心如,你一定要帮他……”
“够了!”慌乱无措,顾心如突然端起旁边小桌上那盆更多的水,“噗”的朝舒暖当头浇下去。
冰冷的水从头顶一直浇到脚底,连她的发梢、鞋袜都湿透,极致的寒冷令她孱弱的身子不住痉.挛、颤抖。
“咳、咳、咳……”
冷意渗入肺腑,她不停的咳嗽,本能的想蜷缩、想抱紧自己,可是两手被绑的那么紧,她动不了,只能默默的忍耐、承受……
“冬念伊,你必须得死!”
顾心如的声音落下,随之是“哐”的一声摔门声,她走了。
她早就知道告诉她这些事实对顾心如是多大的伤害,所以,过去即便被她误会她也从未对她说明,可是到头来怎么样?她所同情、所怜惜的人还不是这样残忍的伤害她?
冷,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割着肌肤、溶入血液,锥心刺骨!
她深呼吸,努力的坚持、坚持,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化作冰冷的霜……
坚持着抬起头来,恍惚的,她从左前方那块破碎了一半的落地镜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凄楚的笑:
她左右各有个一人多高的木桩,她的双手就被绑在木桩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她的头发披散着,因是湿的,所以凌乱的贴在脸上、垂进脖子里,而她小脸血红、全身湿透,整个人就像是古代犯了重罪而刚受过酷刑的犯人一样,这么凄惨、这么哀凉。
现代社会里,还有谁受过她这样的罪呢?天澈哥哥,你在哪里?
“滴、滴……”
冷水沿着发梢滴落在脚边,溅起微小的水花。
阴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寒风的嘶吼和滴水的动静,就连细微的动静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她听得那么清晰、那么细致,然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好想闭上眼,就这样睡去,再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用醒来……
可是她不能死!
必须要坚持下去,她若死了,她的天澈哥哥怎么办?
无力的小手骤然攥紧,娇小的身子突地悸动,她强撑着睁开眼,黯淡的眼中再次绽放出星星点点的明芒……
……
“轰!”
车子撞在山腰的岩石上,突地熄了火,冷天澈一次次的试着发动,车子却屡屡发出沉闷的动静,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焦急的看一眼腕表,过午四点二十六分,离约定的时间仅剩了十四分钟……
“该死!”恨恨的在车上踹了一脚,他匆匆下了车去,摔上车门,迅速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跑去。
知道张子谦手段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他不敢拿舒暖的安全冒险,所以一个人赶了过来,他没多少把握救出她,然而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哪怕前面等着他的是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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