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消了一层细汗,显得雍容憔悴,宛如一朵沾着露珠的花朵,娇怯而惹他疼怜。
“还好。”舒暖也笑笑,看着他胳膊上那处伤痕失神。
为了救她,他身上有很多处烧伤,伤虽不重,却在他肌肤上留下了一处处浅浅的伤痕。
他用左手抬起她下巴:“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么?”舒暖抬手,轻抚着他胳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天总不会让一个人太完美。
“会吧。”他笑的清澈邪气:“除非我们都爬不动了,你说是不是呢?”
“呵呵。”她被逗得笑了,抬眸看着他,目光倏然变得认真:“天澈哥哥,我们用了十年才走到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快乐,甚至其他的事都可以不去理、不用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是梦呢,怕变动、怕醒来,怕一不小心梦醒了,你已经不在了。”
她声音温婉、目光轻柔,凝视着她,冷天澈忽然想起一年前来,那时,她总是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用这种目光看他,可他总是误会她,以为她伪装做作……心中不由晃过浓浓的自责,他抱紧了她。
“我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可我怕我活不了那么久,天澈哥哥,我只有一片肺,是姐姐给我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我怕又要留下你一个人,留你一个人承受孤单和寂寞。”
“傻瓜,不会的。”冷天澈笑,仿佛自然、仿佛无谓,无声的将那丝痛藏匿眼底。当年得知她身患绝症时,她已时日无多,这一次,不一样了……
舒暖深吸口气,还想说什么,他却不着痕迹的提前开了口:“你姐姐现在还好么?”
“她失踪了。”舒暖黯然摇头,出事那天宇文子墨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到,后来在诊所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给他打了回去,她得知,姐姐走了,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淡漠如水的无私女人……想起她,冷天澈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会尽力帮忙找她,以后这种事早对我说。”
“嗯。”舒暖点头,嗓子里忽然干的厉害,推开他就要下床。
“怎么了?”冷天澈拉住她小手。
她轻笑:“口渴。”
“乖乖躺着,我来。”他早已掀起薄被。
还没回过神,他赤光的身子就已在眼前展开,看着他修长的两腿,舒暖不由怔了怔。只过了片刻的功夫,他已折回来,手里拿着那瓶拉菲和一个酒杯。
“咚!”
他倒了大半杯,凑到她嘴边。
清透的酒醇香,太馥郁、太诱人,可是……“会醉的,还是喝水吧,我自己去倒。”
挪动身子,正要下床,他的声音却在身后传来:“你考虑好了么?”
需要考虑么?她疑惑,回头看向他。
“这瓶拉菲是六十六年的陈酿,三十万……”他勾唇。
三十万?一瓶红酒?舒暖皱起眉。
“美金。”
三十万美金,可以买辆很不错的车子吧,这一瞬,舒暖的心都隐隐疼了疼。
“如果今晚不喝完,明天就要倒掉。”冷天澈将酒杯朝她举了举:“所以,别浪费。”
这么贵的东西,是不是倒在哪里哪里都得长金子了?她心疼不过,挪回他身边:“我喝。”
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来,一口全喝下去。上次喝时不知晓,这次才发现,果然有种别样的韵味(其实是心理作用)。
可是,喝的时候没觉察到酒力,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脸滚烫似火。
“好了。”她将酒杯递给冷天澈,抬头看他,顿时感觉眩晕的厉害,那种烫感从脸上一直蔓延直脖颈、至全身,她的手脚都渗出热汗来。
而他,竟然在笑,坏坏的、怪怪的。
“你,下了药?”她晃神。
冷天澈勾唇,右手轻轻搭在她细腻的肩头:“小女人,是你醉了。”
醉了……她双眼凄迷,恍惚的就看见冷天澈将手中的酒瓶倾倒,猩红的酒液淌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缓缓流淌到手臂、腹部。
痒痒的清凉感在身上流淌,魅惑的醇香气息在空气里蔓延,舒暖懵了:“你怎么这样?”
“让我尝尝你的味道。”情愫的魅声落下,他性.感的嘴唇已经落在她肩头,细致而贪婪的舔舐着她诱人肌肤上的酒液,一直向下。
酒香诱人、烛光暧昧,不大的卧室里满是爱的气息。
“喜欢在上面?”他覆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醉意迷惑了意识,仿佛一块神奇的布将原本的羞赧全遮去,却又将原始的欲.求和身体的反应无限放大,她就像只小野猫,放肆的骑坐在他身上。
他掌心向上,托住她小手,与她十指相扣,铺满红光的身体优美的浮动。
彷如第一次品尝欢.爱滋味的爱侣,他贪婪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烛火燃尽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索取,而疲累的她却不知觉的沉睡过去。
好累……
全身的骨头似乎都酥了,舒暖翻一个身,睁开眼顿时觉得不对,慌乱的坐起来,朝四周打量一遍: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吊灯,一切都是陌生……这到底是哪里?又是谁为她穿上了这身崭新的睡衣?
慌疑的下了床,走到那扇门前,“咔”的拉开,望见外面的情景,登时“啊!”的惊叫出声。
水,外面全是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哪里?舒暖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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