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了,舒暖不禁颤了颤,她知晓,若非事关重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然而,他太过反常的表现说明这件事远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言睍莼璩
“顾延城找过你?”冷天澈凝眸,努力的对她表现的温和,然而,他声线低沉。
舒暖摇头:“没有,是顾伯母。”
“真不容易,为了利益连妈都搬出来了。”他冷嗤,凝望着眼前的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过去她与顾延城在一起的一幕幕。
“天澈,延城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我,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欠他的人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可现在……”心里忽然像被塞了块海绵,压抑的难受,她深吸口气,伤楚的看着他:“现在他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多久了。辂”
话音落下,她分明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很震惊。
又怎么会不震惊呢?谁能想得到那么健壮的一个男人忽然就……她无法再想下去,心中的痛像涟漪般一圈圈的蔓延,令她窒息。
想说,他顾延城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然而,凝望着她,他薄唇轻颤,却说不出口嫣。
眼前的她表情如此痛苦、目光如此伤楚,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她有多受伤,而他纵然与顾延城是敌对的,又怎忍心伤害她?
“天澈,如果这件事很为难……”
“我会考虑。”冷天澈倏然打断她,嘴角勾起:“我手头还有点事,你先去找小盈待会儿好么?”
他在笑,可舒暖知道他的笑不是发自内心,因为他非但目光还是凝重的,就连嘴角勾起的那丝弧线也那么僵滞、那么没有温度。她的天澈哥哥伪装深沉、伪装冷漠的时候,谁都无法拆穿,可他从来都伪装不出笑容。
“好。”她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回身关门时,不自觉的又朝他望过去,只见他紧蹙着墨眉,右手的拇指摁着太阳穴,看似很痛苦。
能令他发愁的事,定然是十分棘手的,心像是被重重揪了一把,舒暖不忍,轻声说:“为难的话就算了吧。”
不想顾延城受苦,然而,她也不想让冷天澈过分为难。
“……”他勉强笑笑:“我的妻子,帮我把门关上。”
“嗯。”
“咔!”
关门声响,她身影随之在眼前消失,然而脑海中却仍残留着她出门前的目光,那么恳求又那么无奈。
这些天,他正为那项与顾氏的竞争项目绞尽脑汁,而他的诺诺怎么会知道那件项目关系到多少利益纠葛?
她自然是不想他为难,他就算为难也只是单方面罢了,而她呢,一方是所的爱人,一方是恩重如山堪比亲人的恩人,最为难的反而是她。
……
“今天忙,可能回去很晚,早点睡。宝贝,晚安。”
暖坐在床沿,再一次点开这条信息,怔怔的,一看就是许久。信息是冷天澈晚上六点钟左右时候发过来的,现在已是凌晨一点钟,他却还没回来。
“咚!”
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是他么?舒暖心中顿时传来一阵喜悦,顺手将手机放在枕边。
“咔!”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果然是他,她站起来:“你回来啦。”
“怎么还不睡?”冷天澈走过来,右手搭放在她肩头,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不由浮起丝丝歉疚,这些天,无论他回来的再晚,她总是等他回来才睡,连续几天熬下来,她憔悴了太多。
隔着纯棉睡衣,还是感觉到他手上冰冷的温度,舒暖抬起头来,望见他布满血丝的疲惫眼眸,心顿时悬起来:“我不困,天澈,你早点睡吧。”
踮起脚尖,为他除下风衣,他的风衣上有呛鼻的烟气和冬夜的冷气,浓的令她心里发疼。
转身,正想将他的风衣挂上衣架,身子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诺诺。”他嘴唇埋在她黑发里,声音呈过度疲惫的干涩。
“嗯?”舒暖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他抱的她这么紧,似乎生怕失去她似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是太累了么?竟然显得这么虚弱、这么恐慌。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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