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海匪,张牙却不舞爪,横行却不祸害,本着有待商榷的秋毫无犯精神,一路疾行直奔平壤。
所谓有待商榷,也不过就是经过村落,友好地开几枪,然后嘻嘻哈哈看着鸡飞狗跳、四散奔逃的朝鲜百姓乐子,路过城池,热情地放两炮,最后对自己炮兵的本事品头论足一番,再冲战战兢兢的守城大军挥手告别。
蒋海山亲率五千铁甲步卒,杀气腾腾,阵列而行,和海匪始终保持着两里距离,既不奋起直追,也不犹豫滞后。五千男儿一路豪气万丈,向围观的朝鲜军民热烈欢呼,山呼海啸的口号响彻四野,听得朝鲜军民既感动、又恐惧。
看到前方一群出迎的朝鲜官员,蒋海山得意地大手一挥,三军跟打了鸡血一般,齐声呼喝:“援朝抗倭!得谁杀谁!”
崔忠孝远远看着二次来访的蒋海山,心中不由叫苦,可是王命在身,职责在肩,也只得硬着头皮,领着各级官员,上前相迎。
看着蒋海山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崔忠孝先是止住了脚步,低头拼命回忆亡父的音容,然后坚决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形似亲近惊喜的笑脸,对蒋海山一躬到底,起身时已是热泪盈眶。
蒋海山急忙翻身下马,上前疾走两步,一把搂住崔忠孝,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间,双手扶住崔忠孝的肩膀,使劲儿亲热摇晃,似乎要将久违的感情,一次发泄个痛快。
崔忠孝急忙抓住蒋海山的双手,然后忍住晕头转向的蒙圈,对蒋海山深情问道:“数月不见蒋指挥使,想煞吾也!”
蒋海山抽回大手,然后用力拍向崔忠孝,嘴里大声笑道:“老子也是!”
崔忠孝挥手隔开蒋海山的大手,忍着胳膊的剧痛笑道:“什么风将大人吹来下国,怎么不提前吩咐一声,下官也好为大人摆宴接风。”
蒋海山对着崔忠孝的胸口,连续熟不拘礼般锤击,嘴里哈哈笑道:“你我何等情义,何须如此多礼?老子听说倭寇骚扰朝鲜近海,意图偷袭而入,抢掠藩国。当时闻听此信,老子义愤填膺,救朝鲜就是救大明,保朝鲜就是保家园,立即尽起水师,横渡大海,万里前来支援。”
崔忠孝左遮右挡,不时吸溜一声,感激问道:“大人高义,下国君臣不胜感激,只是不知结果如何,怎么大人率铁军忽然登陆至此?”
蒋海山伸手搂住崔忠孝,一个猛劲儿将之转向大海方向,满面怒容道:“海盗猖獗,竟敢偷袭清津港,好在与我水师连番大战不支,便登陆逃窜。可惜为了朝鲜安全,我麾下大将赵德龙以下八十九名豪杰,尽数阵亡,真让老子痛不欲生、伤心若狂啊。”
崔忠孝深吸一口气,顶着蒋海山铁一般的胳膊,然后唏嘘道:“真英雄义士也,下国必有所报,绝不使战死的豪杰受到委屈。蒋大人,海匪如今何在?”
蒋海山一个猛子,又将崔忠孝甩向平壤方向,指着前方大怒道:“就在前方两里,正向平壤方向而去。”
崔忠孝捂着脖子哀嚎道:“即是如此,大人为何不追击歼灭,反而始终两里跟随?”
蒋海山右手一用力,将崔忠孝拽至军前,伸手取过一个士卒的砍刀,对着崔忠孝就劈了过去。崔忠孝吓得魂飞天外,闭目等死,谁知半晌知觉仍在,痛感全无,便睁开双眼,只见蒋海山一刀砍在一块儿巨石上,恨恨不已。
蒋海山对着崔忠孝叹道:“如今定边军缺煤少铁,钢刀都成了铁片子,连石头都劈不开,如何还能杀敌?为减少伤亡,只得虚张声势,跟在海匪身后,意欲以空城计吓走对方。”
崔忠孝大怒,你彼其娘之的,你手里拿的要是铁片子,那我朝鲜,甚至建奴手里的钢刀又算是什么?还拿钢刀要劈开巨石,你彼其娘之的就是用开山巨斧,也彼其娘之的砍不断巨石好不好。知道你定边军此来,必是为了茂山铁矿和平安北道的煤炭,可也用不着扯这么离谱的借口吧?
崔忠孝哈哈一笑,对蒋指挥使咬牙切齿道:“这么说,前面三千人非是定边军,而是人人可以诛之的海匪?”
蒋海山回手将钢刀扔出,擦着崔忠孝的白脸,扔还给士卒后点头说道:“正是!”
崔忠孝抬手抹去冷汗,傲然道:“即使如此,就不麻烦定边军了,吾朝鲜虽是小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