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弯腰亲切扶起马成,拍着马成肩膀点头微笑。马成则洋洋自得坐下,对诸将的鄙夷毫不在乎。
沈重转头对蒋海山招手笑道:“老蒋啊!”
蒋海山连忙后退几步,远离沈重躲闪着答道:“末将在!”
沈重没好气地瞪着蒋海山,悻悻地放下手。冷然问道:“你若有一个好东西,想让别人知道你有,但不能让别人察觉,你想让别人知道你有,你会怎么做?”
蒋海山摸着脑袋问道:“大人。您这跟绕口令似得,末将听不懂啊。”
沈重摇头长叹道:“半点长进也没有,以后多和马总兵学学。”
蒋海山连忙大喝:“末将谨遵威海伯将令!”
沈重气道:“谁让你学这个了。”
蒋海山委屈道:“请大人教诲!”
沈重指着沙盘坏笑道:“鞑子细作遍布京师,朝堂又是个大漏斗,我兵分两路的计划必然已经传入辽阳,你们说奴酋信不信?”
蒋海山高声喝道:“伯爷神算,鞑子必然中计!”
沈重怒道:“你给老子闭嘴!”
马成连忙给蒋海山解围,对沈重笑道:“从威海卫渡海远赴朝鲜,再北上过鸭绿江,攻击千里外的赫图阿拉。末将以为鞑子必然不信。”
沈重点头笑道:“正是如此!鞑子大军西进,右屯的定边军不足为虑,兵出朝鲜的定边军又是虚兵,那就唯有登陆辽南,北上攻击辽阳,才能动摇奴酋攻击广宁决心,这就是我给奴酋的阳谋!”
瞧着脸色齐变的诸将,沈重得意道:“我若是奴酋,必然以少许兵力死守辽阳,大军决绝西进的同时。却殿后一支铁骑,待机而动,以断定边军南逃之路。”
吴天武摇头道:“我军还可向朝鲜或者铁山撤退,鞑子留不住咱们。”
沈重笑道:“若鞑子效仿咱们阻截八音。在摩天岭布置一支人马呢?”
吴天武、李晟看着沙盘不由大骇,惊呼道:“摩天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若是向东撤离,缓急难下,必为所阻。届时鞑子铁骑北上围堵,则我军必败。若我军不走摩天岭,一意南下大海,则必为留守辽河的鞑子阻截,等摩天岭铁骑从背后压上,我军也危矣!”
沈重笑道:“所以此乃阳谋,我故弄玄虚让奴酋看破,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定边军的目标正是辽阳。”
诸将皆是脸色苍白看着沈重,纷纷拱手请沈重指点迷津。
沈重得意洋洋笑道:“鞑子猜对了我的目标,却弄错了三件事。其一,鞑子兵少,既要攻占广宁,南下山海关,又想围歼我定边军,那就唯有放任我军登陆辽南,直上辽阳,才能将我军逼入绝路。可若是登陆辽南的定边军化实为虚,北上建州的定边军化虚为实呢?”
瞧着纷纷摇头不解的诸将,沈重笑道:“定边军铁骑北上辽阳,过辽阳而不入,忽然沿浑河千里疾驰,奔袭空虚的沈阳,鞑子当如何?”
吴天武一拍桌子笑道:“留守辽河、摩天岭的鞑子唯有千里追击,而蒋海山忽然西进,直下辽阳。”
李晟摇头道:“难!偷袭沈阳容易,偷袭辽阳也容易,可鞑子若是抽调主力北上沈阳,咱们骑兵营可就难以脱身了。”
沈重笑道:“这就是鞑子弄错的第二件事,时间。鞑子以为我必救广宁,可广宁已是死局,我定边军绝不做无用功。等鞑子攻占广宁,面对大门敞开的辽西和山海关,鞑子可肯放弃就在嘴边的肥肉。只要鞑子一路南下,我骑兵营立即发动,而辽阳城池易守难攻,埋伏的铁骑必然放心追击我等,那时候就是蒋海山和毛文龙的机会。”
蒋海山、曹化淳忽然齐声高喝:“密道,鞑子的第三个错误!”
沈重大笑,一拍桌子对蒋海山和曹化淳喝道:“毛文龙部抽调六千人,蒋海山部三千人,九千人从三条密道,趁夜突袭辽阳,可一战而下。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杀光,烧光,然后疏散百姓,立即撤回铁山。一天后,无论你们是否撤离,骑兵营都将虚攻沈阳,为你们赢得撤退时间,然后突然变向,经抚顺关、清河南下,兵撤铁山。”
曹化淳听到自己将得到攻占辽阳的无上战功,浑身哆嗦道:“届时沈阳危急、辽阳沦陷的消息,必然早已传至奴酋耳中,唯有撤军而回!如此山海关则转危为安,我定边军毫发无损,鞑子可就血染辽阳,惨胜如败,再难猖狂了。咱家多谢伯爷,日后安身立命于皇城,皆拜伯爷所赐也!”
沈重摇头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只要威逼毛文龙,按计行事即可。”
曹化淳狰狞道:“咱家有圣旨,东江军大部又都是伯爷旧部,毛文龙敢偷袭镇江,想来也是一条好汉,必不负伯爷期望。”
沈重笑道:“兵撤铁山还不算完,鞑子遭受如此重创,辽阳老弱妇孺皆被屠戮,岂会甘心,必然南下铁山,与我定边军决战!”
马成哈哈大笑道:“王福总是哀叹铁山防线未尽其用,这回可以得偿所望了,只是必然哀怨不能亲临。”
沈重笑道:“你们也别想置身事外,鞑子全军悲愤而来,岂能小看?右屯之事完成,留少许将士随水师押送粮草回威海卫,你亲率主力奔赴皮岛,咱们与鞑子决战铁山!”
诸将英雄豪气顿生,一起对沈重躬身而拜,齐声高呼:“伯爷威武!我定边军威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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