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是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同情这三个妖怪,只冷冷叫它们留在原地,等着他回来。而后他拎着铜枪走去了女娲宫,只一枪就将女娲娘娘的玉像砸了个粉末,最后回过头去将三妖领回了家门。
只是想不到人还未进家门,家里的仆人已经等在大门外的街道上,见到他便立即赶了上来,禀告说武成王已经来到府中,正等在客堂里。
金甲朝这机灵的仆人点了点头,让他将三焉巴巴的妖怪带去后院安排了,自己则扛着铜枪走去了客堂,去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黄飞虎。
黄飞虎这一次来却与往常不同,并不是为了金甲亲手酿制的美酒,而是想找他来一起想想纣皇口中的“齿轮”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黄飞虎是武将,对奇淫技巧之物从没有过兴趣,更不会有所精通,因此他虽然有心帮助商容,却是在家里想啊想,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这才跑来了金甲的府上,想跟这个见多识广的下属一起合作,将这个“齿轮”研究出来。
金甲又怎么可能真的告诉他“齿轮”长什么样子?他不仅不告诉他,还警告他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若是让商容真的弄出了“齿轮”赢了费仲,使亚相比干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封地,看他黄飞虎以后还要怎么混!
黄飞虎听出金甲话中意思,立即瞪了瞪眼,瞧着这个平常沉默寡言,一到战场就像个活鬼一样的下属,两个鼻孔喷气道:“你莫要胡说,陛下虽然昏庸,却非是小人,岂会设下挑拨离间的奸计陷害亚相与宰相?何况亚相乃是当世圣人,又怎能是你口中那般小气的人?”
金甲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暗道一声好心没好报,随即叫下人拿来笔和羊皮纸,亲手在上面画出了“齿轮”的图样来。
黄飞虎一看这图样,当即拍掌叫好道:“妙啊妙,在车轮上装上巨象的牙齿,可不就是‘齿轮’么?若是战车上能如此装饰简直就是虎虎生威,保准叫敌人望而生畏!你这图给我,我现在就送去宰相府上,免叫宰相多做烦恼!”说着便用手去拿。
金甲也不阻拦,只是沉默地看着兴奋的武成王拿了羊皮纸跑了出去。
武成王如获至宝地将画着“齿轮”的图样送到了宰相府。宰相看了这图,心中只觉得怪异,却不好驳了武成王的面子,便将这张图纸当做一个方案留了下来。但他却并不真的认为昏君口中的“齿轮”就是这种东西,所以另外还是叫幕僚继续研究,却不想第二天就收来了女娲宫的消息,说是圣像被人砸碎了!
这还得了!年老的宰相当即吓了一跳,来不及考虑什么就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刚刚滋养过御七与江一春,纣皇陛下此时正是倦意浓浓,见到商容急慌慌来禀明的,竟然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当即失去了应付这老头的全副精神,只焉了吧唧地随口应付他道:“宰相何必惊慌,想必是朕的一片痴情惊吓到了女娲娘娘,使她羞怯,再不能呆在朕的朝歌城内了。既然女娲娘娘已经离开,我商汤干脆就换个福主来供奉!”
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瞥了眼商容,看到他要开口劝谏,立即坐起身道:“我看就请伏羲大帝吧,朕知道女娲娘娘原是大帝的妻子,有他相公在,女娲娘娘必然还要回来的!”
商容没有想到女娲宫内这天大的祸事在狗皇帝眼中竟是这般轻巧,可是这昏君又将事情安排得头头是道,竟是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这昏君似乎觉得这是个十分得意的主意,竟直接下旨叫商容将女娲宫改作伏羲宫,接着也不等商容再多说什么,只自顾起身进入内殿中休息去了。
被独自留下的商容被气得一肚子火,却是没地方发泄!他恨恨地甩了下衣袖,暗骂了一声无道昏君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