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栀蓦地停下脚步,程炎走了两步才回头,逆光里懒散看着何小栀,发丝和轮廓被光线淡化晕开。
周围人声嘈杂,巷子里傍晚平和,年年复复相似的场景。
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几个月的时光,无数个这样的时候和他走在这条路上,有互相吐槽嫌弃的时候,有心照不宣的时候,也有冷战争执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这么多遍。
想起上次在电话里的那句“有些东西变了”,何小栀突然觉得,有的东西,是怎么也不会变的。
也并不是他说的那种“重新开始”,是不用刻意,安之若素。
有生命的逝去,有世事的变迁,但最终那个人还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这样就好。
但最终,何小栀只是平静走过去,手揣在暖烘烘的上衣口袋里,走在他身旁。
没有回应他。
家里确实没准备晚饭,何小栀到底还是翻了翻冰箱,给他做了碗热乎乎的酒酿小汤圆,敲了个水波蛋。
她在一边逗猫,程炎一人在餐桌。
她半句话没和他说,对待猫的态度倒是很好,时不时都逗得发笑。
程炎感叹抱怨:“人不如猫啊……”
何小栀无动于衷:“自己去把碗洗了。”
……
何小栀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炎过来,坐在她身边,想习惯性靠近她,何小栀躲开,正色看着他:“你忘了你自己的定位了?”
程炎略懵:“什么定位?”
“房客。”
今天他来,本是开玩笑地给保安说是来租房的,此刻倒变成把柄。
程炎无奈叹了口气,但没再继续靠近她了,碎碎说:“行,房客,不是嫖客就行了。”
何小栀听到后半句话,皱眉瞥他一眼。
何小栀在看某档相亲节目,程炎一开始玩手机没兴趣,后也不知不觉跟着她一起看了,在某个男嘉宾最后得到数盏女嘉宾的留灯的时候,程炎忍不住提问:“为什么啊?”
何小栀嗑着瓜子随口说:“各方面都还不错,文质彬彬的,还挺会说话,肯定很多女生喜欢啊……哎说了你也不懂。”
“要你你留灯吗?”
“留啊,怎么不留?”
程炎转过来看何小栀:“跟风,肤浅。”
何小栀哼笑一声:“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肤浅,你才知道?”
她这句话还间接骂了他,何小栀嗑着瓜子偷笑。
想不到程炎不仅没怒,反而说:“那我下次也去参加这个节目,要是十二号给我留灯了,我就和她牵手算了。”
何小栀嗑瓜子差点咬到舌头,重新看了一眼十二号,黑长直,长相十分淑女的美女,基本是男生被选心动最多的女生。
何小栀呵呵笑两声,“还说我肤浅呢。”
程炎说:“但其实我口味比较独特,我最喜欢的是很土的那种。”
何小栀把手里几颗瓜子朝他丢过去“谁土?”
程炎很无辜:“我又没说是你。”
何小栀很想用力戳他笑出来的那个酒窝,心想这人还是一如既往欠揍。
晚上睡觉,程炎洗完澡习惯性往何小栀房间走,被何小栀赶回他之前的房间,再三强调他在这个家里的身份。
程炎也懒得再计较,擦着头发昏昏欲睡往另一个房间走,一边念:“房客房客……”
何小栀正要关门,看程炎头发还半湿着,犹豫了会儿叫住他:“喂,不想明早起来头疼,你最好把你毛吹干。”
程炎摸了把头发,随意答应了一声。
何小栀这才关上门。
睡了一会儿,何小栀留心听,吹风机的声音持续几秒钟就停了,这种速度能吹干头发就怪了,以他的性子,在很困的时候是不会在意头发湿不湿这种事的……
她默默腹诽几句,还是起床开门去他的房间了。
开了门,灯还开着,他已经睡在床上了,只盖了一层羊毛毯。
不给他收拾床,还真什么都不做……
何小栀从衣柜里拿了一床羽绒被出来,迅速套上被单,把羊毛毯拿开,将被子松软地搭在他身上。
何小栀是见识过程炎的睡眠速度和睡眠质量的,于是她重新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她动作轻缓,吹风机开低温最小档,吹干的速度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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