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颐训练完,就开始去隔壁雅致艺术学院跟课。
人文历史、服装设计类他都有报。原身的记忆不错,而且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温颐借这个很是看了一部分的现代专业书。
他想彻底了解这个世界,除了网上与时俱进的东西,还有整个世界的文化底蕴。
温颐找到自己的教室,才进门,就受到了全班关注。温颐只是微笑,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
实在不是温颐太高调,而是班上只有十多个人。他这节课是研究古遗迹服装文化课,所以人的确不多。
“同学,你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一个男生从隔壁座滑到温颐的旁边坐。
选这种课的人少,长相出众的人,他没见过的,那是少之又少啊!
“我是隔壁学校的。”温颐礼貌道。
雅致艺术学院在全星际出名,会有蹭课的人那是正常。
两人交换了姓名,这个自来熟的人叫樊瑞轩,由于他父亲是设计师,所以他从小耳濡目染,对设计感兴趣,虽然这个徐老教授的不是设计方面的,但是少有知名设计师是不通服装史的。
除此之外,温颐才知道,原来这堂课不是没人不想来,而是一旦有学生在这老教授课上犯了忌讳,就会被打出去。所以老教授的名声在外,如果不是那种一心学习的人,估计是挨不到第二堂课。
“我们这也没开课多久,徐老第一次只是露了个脸,第二次批判了一下现代的服装审美异常,然后叫我们回去准备,这节课抽问。”
樊瑞轩还未说完,温颐就听到一键朗的声音:“谁在说话?”
温颐猛地抬头,就见一穿着朴素长袍,却又格格不入的老头子捻着胡子进门。
正听到关键时刻呢,这老头子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刚刚谁在说话?”徐老说话,无人敢答。
樊瑞轩神色慌张,温颐甚至都感觉到了同桌樊瑞轩的颤抖。
这老头子真的有那么可怕?
“他们不敢说,林兮涯,你说。”
徐老走到一存在感很弱的男生身边,并且点了对方的名。只见林兮涯站起来,朝温颐那边一指,“我不认识那两人。”
“要想上我的课,打铃后必须关网络,安静下来,你们现在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徐老这般训诫,课上依旧无人做声。
樊瑞轩被徐老的话,吓得道歉。
温颐自然也规矩地道歉:“对不起,徐老,我是新来的,刚刚他在跟我讲规矩。”
温颐态度诚恳,脸上还带着些许愧疚的笑意,但落在徐老的眼里就是道歉还没个正经地,嬉皮笑脸,一点诚心都没有!他见多了这类的学生,以为有点资本就可以进他的课,所以他不仅要传道授业解惑,还要做德育老师!
徐老不接他这个台阶,只是道:“你来我这儿,我就是规矩,不然你就给我出去。”
果然脾气很大,这些搞艺术的人,他搞不懂。不过也没有随意就撵学生走的老师吧?
“老师,您说您就是规矩,我没否认。不过我是来学知识的,不是来学规矩的,如果老师一定要拿我立威,我也无话可说,我知道老师您声名在外,恐怕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温颐退一步讲,笑意未减,诚心道:“既然是上课,就不该是您的一言堂,学生要学,不是一味强加灌输。当然,也许您这方法现在有用,但以后也许他们就会忘记。只您一人讲,他们也学不到什么。”
徐老那么多年致力于教书育人,虽然成名的门生少之又少,但也没谁说过他的不是啊!现在猛地被温颐说了一句狠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是道:“你倒是敢说!”
樊瑞轩拉了拉温颐的袖子,他现在有点慌,话说跟老师作对什么的他们无所谓,但有所谓的是跟这种老古板作对啊!要知道这老师声名在外可不仅是除了脾气,还有他的学术权威!
再说了,他倒是不关心这温颐会不会被老师赶出去,但要是把老师气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这徐老虽然每年都还在教书,但是,能从头到尾上完他的课的人少之又少啊!
除了第一堂课在徐老面前表现稍微出众的林兮涯,他们这一班十多个人,哪儿有谁入过他的眼啊?有时候樊瑞轩都认为自己只是徐老教林兮涯的附带品!
哪儿知温颐一点都没有懂樊瑞轩的意思,又听温颐说:“我说的全是发自肺腑,是与不是老师您自己判断。也许我在这一方面是不如您,但不代表以后我没有自己的建树。我是尊敬您的,但我的尊敬不是口头上说说,也不是建立在事事都听你依你。所谓上课,不过也是知识传播的过程,如果学生有自己的见解,作为老师的您当然更应该支持学生各抒己见,而不是您的学生都只跟您一个思维,若是如此,那他以后必然也走不远。”
温颐说完,全班的人都看着他,当然也包括之前那名似乎被老师格外看重的林兮涯。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上扬的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真是个漂亮的人。温颐再一次走了心,不过是徐老却给温颐气着,怒指道:“你可真会说!”
徐老那么大把年纪了,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教育别人,哪儿受过别人的教?
现在听温颐这样说,他还以为温颐是特意针对他,比如温颐说的,如果不让学生有自己的思维,那必然与之一个思维,以后也走不远。
徐老就以为温颐调查过他,然后专门揭他的伤疤,多少年了,他就算名气再大,他也没有再培育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学生,要不是思维禁锢了,要不就是根本放弃了!
“老师,我认为的学习,不过就是学思与辩,以后我不做研究,所以我不会闷着学习。我现在所想,如我所说。老师想讲什么尽管讲,我会认真听的。”
温颐说完,朝着看着他面无改色的林兮涯眨了眨眼睛。对方似乎没料到温颐如此性格,一时之间又转过头去。
而樊瑞轩瞠目结舌,还没见过这么胆子大的人能够将徐老说得哑口无言,而且还要那么脸皮厚地留下来学习!
徐老被温颐一张嘴气得没了语言,直接走了人。多少学生怒瞪温颐,因为是温颐把老师气走的。樊瑞轩恹恹地,心有余悸,然后也不再跟温颐套近乎,安安静静地坐远了一个位置。
温颐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老头子果然是年龄大了,这么矫情!竟然说不上课就不上课。
只是没一会儿,徐老头又从外面回来了。林兮涯看了看温颐,意思明了,像是在警告他别再多嘴。
温颐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将嘴闭紧了。
徐老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走到讲台上,而后打开自己的光屏,设置,投影。画面是3D的,投影出来的东西就像是近在学生眼前,触手可及。
第一节课的内容便是讲古了。徐老不可谓不学术渊博,现在历史学是从3800年前的兽人割据时代讲起,但徐老不同,他直接开始将古遗迹。
古遗迹曾经是全星系的母星,早于2100年前的兽人时代。温颐的记忆里还储存了这些从小学就教过的常识。
“那个时候人类文明还在发展建设时期,人们身上的服饰也在逐渐转变。为什么古遗迹早古年代时候男人也会穿裙子?因为啊,那裙子本就是给男人穿的!别不信,着装习惯,文字演变,基因异能,都是经过漫长的时间为了适应当时的环境而渐渐改变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钻研学术就该潜心贯注,只有半灌水才会响叮当。”
课上的学生无不认认真真,看向徐老的神态就像是在膜拜神祗。只是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再看温颐,那眼神慢慢地讽刺。
温颐却没看见,因为他一直在盯着那个林兮涯看。
又老古板教出的小古板。
“那位新同学,你有什么己见要抒的?”徐老看向走神的温颐。
温颐被樊瑞轩碰了一下,这才看向徐老。
“徐老讲的很精彩,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当时讲得那般冠冕堂皇,现在却说没有要说的?你是觉得欺骗老师很有意思吗?”徐老将仿古的戒尺‘啪’地一声打在桌面。
刚刚他出去就想通知人把这新生给拖出去的,但是上面交代了,依着这人的身份,不能,而且念在他是初犯,还求着放温颐一马。
教务处主任在就在门口站着,因为知道温颐的身份,又知道徐老现在正针对温颐,他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话说这将军之子不就该好好地上军事学院吗?跑他们学校来蹭课算什么?教务处主任敢怒不敢言,现在还要给温颐兜着,就怕徐老做出太过火的事。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是,徐老他就敢惹吗?
“老师您说的我都听得懂,您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我又有什么己见?难不成抒为什么男人的穿着会从裙子变成裤子?”温颐慢条斯理道,很是宽容地接受了徐老提出的这个刁钻古怪的问题,眼见着徐老的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温颐抢先道:“其实裙子会变成裤子,不就是因为符合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而与时俱进的吗?”
这时,林兮涯再看温颐的时候,终于多了一丝表情。他嘴角微微翘-起,就像是在嘲笑温颐的厚颜无耻。
“既然你说地这么好,那这节课你来讲。讲不好就给我出去。”就如此地小心眼。
温颐之前查过这老师,不过都是赞赏的话,只是脾气却是一笔带过,很有个性。现在看来,简直个性过度。
温颐站起身来,看了看徐老,又看了看面前的图片,本是微笑的表情多了一丝纠结的样子。
徐老见温颐这样,很想叫林兮涯起来给温颐上一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脚踏实地的课。
修长的五指拨-弄着面前的图片,温颐漫不经心道:“这件是深衣,又叫做曲裾深衣,出自汉朝。交领,衣袂,腰带,长裳。不过,这样式看上去有点像是仿古,要知道,在古遗迹时期的汉朝可没有这样的花式……这上面的花纹,更像是印花。”
【恭喜温颐第一次鉴定成功,获得赞赏点*50000,系统奖励10000赞赏点。】
不同于之前安静氛围,温颐说完,同学们竟然开始用严肃的目光看着温颐。
林兮涯亦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又掩藏了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讲台上皱成一坨的徐老。
“你怎么知道?”徐老哑然半晌,忽地开口。
他拿着戒尺,像是用它支撑着自己一般,而后问温颐,那神色完全不同于之前。
温颐正为鉴定打赏而窃喜,被徐老那么一问,顿时有点转不过弯,只道:“上面不是写了的吗?”
上面的确写了的,但是那上面的文字,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多少的学生暗暗遗憾,自己竟然没有学习古文!
“上面写了的……?”徐老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要说古文字的难,它难在那文字是象形文字!而且繁复到一种境界,就算是没个几十年的学术底蕴,也不至于会轻易认出来!
“徐老,您就是想考我,也找点有诚意的吧?”温颐得了便宜还卖乖。见众人那跟吃了苍蝇的脸色,他就猜出几分,现在不能露怯。
“这课不上了,跟我走。”徐老突地抓-住温颐的手,另一手拿着戒尺,毋庸置疑地带着人出门了。
温颐也是一脸懵逼,他还没有甩出‘这课我不上了’的狠话,就被人抢夺了先机!
教务处主任一见徐老‘翻脸’把学生带走了,一下子就更加提心吊胆了。这可是将军的儿子唉,徐老您可抓不得!
徐老抓着温颐,一眼都没有看站在一边准备阻止他的教务处主任。
“徐老!!”教务处主任追上去,“您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还是初犯,您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啊!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啊?”
徐老本来没打算理会他的,结果听到后半句,才知道现在自己急慌了,让别人误会了,于是大声道,“我没生气,我高兴的很!”
温颐留给教务处主任一个安抚的苦笑,令教务处主任只觉得要出大事儿了!合着徐老那‘反话’,他现在竟然觉得温颐那安慰的眼神是在跟他求救!
温颐跟着徐老走了,不为其他,他只觉得这人的脾气阴晴不定,但也有几分可爱之处。或许正是因为热爱学术太过,少了几分心眼儿?所以爱憎分明地如此迅速。
留下一众人茫然地看着那俩本是针锋相对的师生竟然态度大变的结果。
樊瑞轩后悔莫及,也不知是在后悔没有和温颐打好交道还是在后悔没有拿住徐老的爱好。
留下几个学生互相倒苦水,他们费了多少的心力想得到徐老重视,却被温颐这一下子就得到了。而且那人一点都不尊师重道,老师怎么就看上他了?!
林兮涯默默地收拾了东西,而后又默默地出门,如同隐形人一样。
由于徐老对温颐的印象大改,又因温颐的‘学识渊博’,一下子就带着人出去。等走到老伙伴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白教授那张阴着的老褶子脸时,徐老才想起是自己鲁莽了。
话说自己在上课,白教授肯定也在忙,这下子把人一喊出来,白教授当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如同七月的乌云天,眼见着暴雨即将倾盆而至。
温颐现在对徐老的意思捉摸不透,只觉得现在是个彰显自己的好时机。
其实他也也不是不尊师重道,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拿架子压自己。很多时候,古板的人有古板的好处,认定了什么就不会再改变,虽然有的时候坚持己见,又或者思想有异,但也比起那种没有己见的人好很多。
徐老急着说要评估温颐的学识,温颐也顺便跟着去了。反正现在徐老拉他来的,不是自己逼的。而且他也不想长期被一个糟老头子针对。
这一验证就是一下午,徐老为了让老伙伴看自己学生的才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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