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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聿什么人啊,这么重要的讯息怎么会捕捉不到?
他笑,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给长安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云笙歌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得跳了起来,扑过去抢走他手里的手机,怒瞪着他:“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啊?你岳父现在生着病,你老婆怀着孕,还有一些乌合之众等着你收拾,你别给我扯淡!”
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她说得这一连串里,夹杂着一句——
你岳父生着病!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江驰聿表情沉如泰山,而苏子轻,则是一脸的呆愣。
上次手术之后,不是一切都好了吗?怎么还会生着病呢?
云笙歌暗暗懊恼,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本来她今天过来就是找苏子轻说这件事的,但是知道她怀孕之后,她就想瞒着孕妇好了,先告诉江驰聿,接下来就让他们夫妻俩自己去折腾。
只是么……
顾长安果然是自己的死穴,只要一说到那个人,自己的智商就会降低一半。
不过话说出来了也好,她不是喜欢藏着憋着的人,难受得厉害。
“我爸……怎么了?”苏子轻问得极慢,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云笙歌有些于心不忍,咬了咬牙才回答:“我和你说过,上次的手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可上次不是成功了吗?”
“是当时成功了。”云笙歌慢慢地,“我一直在跟踪你父亲的病情,一个星期前就发现了异样,我试图用药物控制住,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苏子轻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世界都黑了,整个大脑都空了。
她以为自己会晕倒,可在失去知觉几秒之后,却仍旧那么清醒。
云笙歌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江驰聿一个眼神给压回去了。
她讪讪地撇了撇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驰聿将自己的小妻子搂在怀里,摸着她的长发,低声细语地安慰。
可谁都知道,云笙歌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说明,苏臻的病情,大抵回天乏术了。
苏子轻的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压抑而小声地问:“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爸?”
那个人,曾经像是一座山一样。
在自己的眼里,总觉得他永远也不会倒下,不论自己遇到困难还是挫折,都可以依赖他。
直到两年前,先是苏家的公司资金链断裂,公司一夕之间破产,随后父亲病倒,需要高达上千万的治疗费。
命运的残忍之手,似乎从两年前就伸向了她,紧紧揪着,一直不肯放。
江驰聿明知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看到她这么难过,他仍要开口,因为心疼,因为不舍。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要乱想,来,乖乖睡一觉。”
苏子轻哪里睡得着,可是身子一会冷一会热,虚得厉害。
想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虽然一点也不想睡,但还是乖乖地听话躺了下来。
只是,她的手一直握成一个拳头,怎么都松不开。
江驰聿和云笙歌一直等到她彻底睡着了才离开,前者一脸阴沉,后者……虽说无心,但看到苏子轻那个样子,心底多少还是难受的。
再说,某人那表情着实可怕,她思衬着,要不要叫顾长安过来。
想曹操,曹操到!
两人出了病房,走了一段拐了个弯,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段,随后进入一个病房。
云笙歌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心底有些瘆,正要开口问他,面前冷不丁地闪过一个黑影,随后她的腰身就被人揽住,头顶落下阴森森的,熟悉的男音:“你准备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昨晚好不容易逮住她了,却不想,一不小心被她诱.惑了!
再加上两人床上大战了一番,她被自己折腾得晕了过去,而自己吃得心满意足,再加上抱着她,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谁知道,她居然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溜之大吉!
这笔账,可要好好算算!
云笙歌愤愤地抬头,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放开我!”
先不说这里还有别人在,就算没有别人,她也不想和这个混蛋搂搂抱抱!
可随即她就发现,这个屋里,除了自己认为的江驰聿之外,竟然还有别人!
“够了没?要闹要抱回家去!”
江驰聿不耐烦地说了句,云笙歌于是就转回去看,这一看,看到了屋里其他三个人——
白汉生,还有两个保镖模样的。
云笙歌一怔,立即推开了顾长安。
可顾长安那厮一脸的吊儿郎当,邪魅而张狂地说道:“怕什么,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
江驰聿也一个刀眼飞了过来,顾长安于是只好闭嘴了。
云笙歌以为他们是要谈什么,她不感兴趣,就说:“我先出去了。”
顾长安拉住她的手,笑得有些诡异:“没事,你留下来看看好戏也无妨。”
云笙歌一皱眉,目光狐疑地看向江驰聿,后者的神情很寡淡,没说什么,似乎默允她留下来看好戏。
随后,几个人都做了下来,白汉生和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站着。
云笙歌正奇怪,就听到江驰聿说:“听说你很想见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很忙,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这话,是对白汉生说的。
白汉生表情显得弱了一些,话语也是带着恳求:“驰聿,这几天你做得也够多了,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收手好吗?”
“收手?”江驰聿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似得,表情极其讽刺,“当初你怎么不早点收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派人在国外做的那些事吗?”
白汉生一惊,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可嘴上,却仍旧不肯承认,“我什么都没做过。”
“那大概是那些人污蔑你了。”江驰聿表情淡淡,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白汉生不知道他真假,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不敢接话。
这时,江驰聿忽然话锋一转,道:“可我这个人比较懒,既然那些人说是你吩咐的,我就信了,不想再去调查什么的。”
“驰聿!”白汉生立刻惊叫了起来,双手握得紧紧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给你一条生路?”
一直坐在那里没怎么动过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忽然就爆发了,猛然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阴鸷地问:“当初你想置她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给她一条生路?你想杀死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一条生路?”
“驰聿啊……”
“现在求我给你生路?你还真是有趣!”
话音落下,江驰聿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在了一边。
白汉生不死心,几乎是爬着向前,拽住他的裤管,求道:“驰聿,我错了,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阿瑾吗?你就算不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也看在阿瑾跟了你十年的份上,给我一条生路吧!”
江驰聿面无表情,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上。
白汉生惨叫一声,往后倒在了地上。
十年,他早就说过,白卉瑾的十年,在那一刻已经结束了。
——
云笙歌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出好戏,还好她不是胆小的女生,不然刚刚这场面,指不定叫出声来。
顾长安在江驰聿踢了白汉生一脚的时候覆在她耳边,阴狠地说道:“别让我再看到那个人纠缠你,否则,我会像驰聿对这个老不死一样对他!”
云笙歌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指谁,只是么——
你自己都没做好,还有资格怪别人?
她趁着江驰聿和顾长安说话之际,溜走了。
而顾长安在发现她又不见了之后,火冒三丈,匆匆结束和江驰聿的说话,掉头去追。
江驰聿眯了眯眼,心中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总觉得最近不太平,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这股不详的预感,在两天后,得到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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