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心如刀绞,也是开不了口的。
她只能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最后视线都模糊了。
楼下岑阿姨听着楼上惊天动地的摔门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看,可刚出房门就只看到江驰聿的一个背影,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匆匆地往外而去。
“哎——”
叫都来不及,眼睁睁就看着他消失不见了。
岑阿姨猜想两人可能是吵架了,楼上房间里的那个又怀孕了,万一憋着气可不好。
于是她就上楼去看看。
一进门,就看到苏子轻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上去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
“太太,你怎么了?”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
以前她是不敢坐的,后来有几次她上来叫苏子轻起床吃饭,苏子轻要懒床,就会拉着她在床沿坐下,和她说说话。
后来熟了,习惯了,也就自然地敢坐下了。
苏子轻摇摇头,瓮声瓮气地:“没事。”
“我看少爷拿着衣服出去了,都这么晚了,他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苏子轻抬起头来,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我惹他生气了。”
岑阿姨先是一愣,然后才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起来,“你惹少爷生气了?怎么会呢?就少爷那个臭脾气,不惹你生气算不错了。”
“真的岑阿姨,是我惹他生气了。”苏子轻说得很着急,好似生怕她不相信似得。
其实她是不知道,岑阿姨是故意这么说的。
只有站在她这边,那么即便是江驰聿让她受了一点委屈,她也不至于觉得天塌下来了。
怀孕的女人啊,多愁善感不说,还心里特别地脆弱。
可千万不能让她再怎么的,毕竟最近的事情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
岑阿姨拍了拍她的手,说得特别慈爱,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似得,“少爷这个人呢,别看他在外面是那副样子,在家里啊,尤其是在他在乎的人面前,智商是很低的。”
“啊?”
“他有时候会词不达意,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或者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诸类此类,但事后他比任何人都后悔,不过他又死要面子。”
岑阿姨一边说一边笑,眼里都是母亲对儿子的疼爱。
苏子轻看得着了魔,她也很想很想有一个长辈,如妈妈一般。
江母对自己虽好,但毕竟是婆婆,且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还没法找到那种感觉。
“我不知道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少爷对你发脾气肯定是他不对,只是啊……”说到这里,岑阿姨忽然一顿,竟然一度哽咽,“只是他刚失去了父亲,他心里也万分难受,我们多体谅他一些,好不好?”
苏子轻点点头,到此刻,她仍旧觉得岑阿姨的这些伤心,都是因为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
——
江驰聿出了门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车子开着开着竟然到了警局门口。
他坐在车上,眯着眸子盯着前方,忽然嘴角一挑,冷笑了起来。
也好,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进去见一见。
霍彦倒是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而且是这么大晚上的。
两人见面之后,一个皱眉,一个面无表情,霍彦问他:“你来找我干什么?我想你不会那么好心是来保释我的吧?”
说完他一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儿。
江驰聿垂着的视线往上挑了挑,睨着他,三分不屑,七分冷凝。
“这么看着我,让我猜猜——”霍彦愈发笑得开心,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问他:“是和轻轻吵架了?还是因为我?”
男人嘛,都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自己的东西不容许别人动半分,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
“我都被你弄进警局了,自有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能力去破坏你们?”霍彦撇嘴,“好了,和她好好过,对她好一点,不然她会后悔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