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住之后,陆寅也进入了皮筏艇,握住桨往岸上的岩体一顶,皮筏艇晃晃悠悠的朝着河中央漂去。
进入河中央时,三人才发现,这河水虽然有两米深,但却清澈透底,想必是洞口的鹅卵石充当了过滤器,滤掉杂质,把这透明清凉的流水注入河里。
“滑!”
简洁明了的一个字从老杨嘴里吐出,皮筏艇后端的陆寅卯足了劲,奋力的滑动双桨,老杨在前端拍打着桨片掌控方向,而王佐扶住老杨的肩膀,半跪着举起手中的强光手电筒,为老杨照亮前方略微黑暗的区域,预防触礁让皮筏艇漏了气。
三人快速的滑动着皮筏艇,顺流而下,利用水的推动力,可以省下大把的时间和体力,可好景不长,刚刚走了一百多米,老杨突然大喊一声:“停!”
陆寅放下机械摇摆的双手,疑惑的问道:“杨教头(陆寅对老杨的称呼)怎么了?”
老杨探出半个身子往河里看了看郁闷的说道:“走不了了,再往前几米就到浅滩了,再往前划就要搁浅了,往岸边划吧,准备上岸。”
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探出身子一看,可不是么,刚刚还有两米深的河流,现在只有不到四十厘米了,往前是走不了了。
河底里趴着一条条半透明的小鱼,这些小鱼从生到死都是居住在这洞穴里,双眼已经严重退化,可以说,眼睛对它们没有任何作用,可他们仿佛还是看到了三人的无奈,嘲讽的扭了扭身子。
随着老杨手里的桨片“噗”的一声滑进水里时,小鱼以极其快的速度四下散开,当老杨抽出桨片调转好船头时,又聚集到一起继续趴在刚才的位置。
三人无暇顾及河里的这些看似美味的鱼儿,奋力挥动双手把皮筏艇划到岸边。
嘶嘶嘶
即将靠岸时,河底传来皮筏艇底部与光滑的鹅卵石摩擦声的声音,陆寅当机立断把桨往河底一戳,固定住皮筏艇不被水流冲走。
扑通。
老杨果断地翻身下船,溅起朵朵水花拍打在皮筏艇上,扶住侧边船体,缓缓把船往岸上推,王佐站起身往河岸上一跳,就地蹲下,扶住船头,陆寅拨动了两下桨使皮筏艇横向停靠在岸边,抽出桨往岸上一跳,绕到王佐身边,把桨的另一头递给老杨。
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种河床底下的淤泥有多难缠,只要陷入其中,没有外力的帮助,要想脱困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有可能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淤泥里挣脱出来,而防滑性能良好的登山鞋虽然抓住了相对坚实的淤泥,但脚没抓住鞋,等你上岸的时候才发现,你是光着脚上来的,这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回去拿鞋毫无疑问肯定又要有一番挣扎,不穿鞋光着脚继续前进,在这种喀斯特地貌的溶洞里,你最多能走五公里。
但是身边有经验丰富的队友情况就不一样了,老杨粗糙的右手握紧了陆寅递过来的桨,双脚左右晃动,把淤泥尽可能的往四周挤压,以便于腾出更多的空间和更宽的缝隙,准备就绪之后,老杨点点头,陆寅双手用力一拉,老杨半个身子往前一倾,左手顺势按住岸边相对要稳固的泥土,用力一撑,踉跄的爬上河岸。
虽然老杨双脚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淤泥,可那层淤泥并没有想像中的恶臭,看来这片净土还没有过多的受到人类的染指。
简单的清理一下淤泥,三人继续踏上旅途,前进七十多米时,三人看到了光,走过去一看,整座山就像被硬生生的凿出一个天井来,四面都是绝壁,河流也被太阳光照射得波光粼粼,而前面不远处就是即将进入的“二号洞”。
陆寅用头顶着皮筏艇,双手扶住皮筏艇两侧走在队伍的后面,老杨手里拿这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走在队伍前面,披荆斩棘,为后面的两人开辟出一条相对好走的道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师不利,老杨显得有些郁闷,和脸庞齐高的杂草树枝,随着老杨手里的开山刀一次次挥舞而一片片倒下。
穿过茂密的草丛到达“二号洞”入口时,三人发现,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条河流,和“一号洞”内情况一样,水深也将近两米,而洞口的高度还不到一米,三人看着河流,整齐划一的竖起右手的中指,异口同声骂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