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时候玉鸢儿的小宫女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有事瞒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皇后森然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小宫女连连磕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伺候玉家人子的。昨夜玉家人子侍寝,可是皇上在睡梦中却还念叨着宸昭容,所以玉家人子心中不快。”
那小宫女不经意地看了玉鸢儿一眼,低低道:“今日,皇后娘娘赏了玉家人子一盒栗子糕,玉家人子恰好有一包夹竹桃茎皮的粉末,便让奴婢把夹竹桃茎皮的粉末洒在栗子糕上。因着栗子糕是皇后娘娘赏给玉家人子食用的,奴婢也没有多想。奴婢实在是想不到,玉家人子竟然是要害人的呀!”
玉鸢儿听闻小宫女如此一说,不禁脸色大变,厉声道:“贱婢!谁让你如此陷害我的!你说!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小宫女连连磕头道:“主子,奴婢虽然侍奉主子,可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才是奴婢真正的主子,奴婢实在不敢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你——”玉鸢儿气得直发颤,“你这个贱婢!”
旁边慕容景天略一挑眉,道:“贱婢?你不才从奴婢堆儿里头爬出来了么,怎么现在就管你自己的侍女叫‘贱婢’了?”
小宫女连连磕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欺瞒皇上与皇后娘娘。玉家人子跟奴婢说这栗子糕是皇后娘娘赏给自己的,若是吃下去了吃坏了身子,也不会有人疑心自己,反而会疑心皇后娘娘……”
慕容景天不禁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这个毒妇!”
玉鸢儿见小宫女一句一句说的如此清楚明白,对着小宫女随手就是一掌,森然道:“你说!到底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小宫女嘤嘤地哭着,也不顾玉鸢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只是道:“皇上,皇后娘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呀……”
慕容景天横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玉鸢儿,冷冷道:“传朕旨意,启祥宫家人子玉鸢儿,投毒谋害宸昭容不成,竟然诬陷皇后,罪无可恕!着废去位份,打入冷宫,三日之后赐死!”
玉鸢儿吓得腿软,立刻哀声道:“皇上明鉴!这件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啊!”说罢,玉鸢儿膝行至慕容景天面前,哀声道,“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呀!”
慕容景天却是无比厌恶地摆了摆手,森然道:“想不到,朕竟然会将你这样的毒妇纳入宫中。小海子,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即将这个贱妇打入冷宫!”
“是!”海公公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一扬下巴,几个侍卫立即会意,七手八脚地就把玉鸢儿给拖了下去。
皇后见玉鸢儿被侍卫七手八脚地给拖了出去,不禁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连连道:“皇上,臣妾此身,可是分明了?”
慕容景天面色一滞,却还是扶起了皇后,温然道:“朕错怪皇后了,皇后莫要怪朕。”
“怎会?”皇后勉强一笑,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出自李治所著)。臣妾与皇上是至亲夫妻,这牙齿还会磕着下嘴唇呢,何况是你我夫妻之间呢?”
慕容景天点了点头,欣慰道:“皇后贤德。”说罢,慕容景天替萧绾心掖了掖被子,温然道,“你的身子没事,等郑易辰给你开几副方子,你好好地吃下去,过几日身子就会好起来了。”
萧绾心脸一红,垂眸道:“是,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这个时候,海公公及时递上了一句:“皇上,眼下夜已经深了,不知道皇上要去哪一个宫室歇息呢?”
“嗯——”慕容景天略微点了点头,道,“宸昭容刚刚醒来,不宜侍寝。且今日皇后受了委屈,也实在是操劳了。朕便去皇后的凤寰宫陪陪皇后吧。”
皇后按压住心中的喜悦,温然行礼道:“是,多谢皇上的体恤。”
萧绾心躺在床上,目送着慕容景天与皇后携手离去,虽然明知道慕容景天已经不再为落红一事而介怀自己,可是心里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蕊珠瞧着萧绾心失神的样子,低声开口道:“您别忘记了,皇上是皇上,皇后是皇后,二小姐是二小姐……”
萧绾心一愣,随即勉强一笑,道:“是啊,身份地位在哪儿摆着呢,我又能怎么样。罢了,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我也实在是累了。蕊珠,我要歇息了,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