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准备放过她,她其实只能是徒劳的挣扎。
他一定会有一万种方式对她进行威逼利诱,叫她焦头烂额走投无路。
“怎么?你真要不愿意就算了,我也许会额外给陈鹏两百万,你知道,那家伙现在急着哄他女朋友回來……想钱都想疯了。”
他果然是有备而來的,居然连陈鹏的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
谢琪安慢慢地蹲下身子去,看着南言俊点点头,咬牙切齿:“你才是疯了……只要你放弃对一生爱的抢购,我扶你……”
南言俊立刻伸开手臂笑道:“來吧。”
“口说无凭,我不相信你。”
谢琪安恼怒的瞪着南言俊。
她真是再一次破罐子破摔,对着这个人白眉赤眼了。
“牙咬为证?”
南言俊看着气哼哼的谢琪安心情越发的大好,竟然油嘴薄舌说道。
谢琪安站起來就要走,南言俊赶紧踢脚伸臂的大叫道:“哎呀……怎么这样小气?开个玩笑也不行啊?”
“谁和你开玩笑?要开玩笑你找有空的人开去,我赶时间。”
谢琪安狠狠地瞪起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
“好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就是写合同你也得先把我给弄起來吧?我总不能趴在你脚板子底下给你写凭据吧?”
谢琪安看着地毯上南言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彻底放弃的样子,那模样简直和一只驯服的大狼狗有得一拼。
如此一想,她竟然不觉的就想笑了,浑身紧绷的神经顿时就有了缓和。
但是,她却不敢笑,脸色依然保持着不善,气哼哼的说道:“我才不信你自己爬不起來……”
好吧,她承认,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她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屈服。
只要把他给从地毯上弄起來,也就是说,心甘情愿叫他再揩一次油,他就肯放弃抢购一生爱,不再跟谢家豪捣蛋。如果他言出必行的话,今天她就舍着再牺牲一下也是值得的。
谢琪安觉得來个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摒弃一切杂念,应该可以去完成这个艰苦卓绝的交换。
主意打定,为了防止再一次被他拉倒怀里又舔又咬,谢琪安便从他脑袋旁边去使劲推他的肩膀。
南言俊被她推得坐起身子。
但是,他却用孩子耍赖一般的口气,很不高兴的对谢琪安说道:“我是被你推倒的……所以就得你扶起來。”
然后,他就施施然的伸出手臂,顺势缠住了谢琪安的肩膀。
那种理所当然的架势简直叫谢琪安想死。
谢琪安不由地就僵硬了一下身体,赶紧的扭过脸去,她真怕他再一次的故技重施,舔她或者咬她。
而且,她已经做好了隐忍的准备:为了能完成谢家豪指派的收购任务,而不去费多余的口舌,要他再掏出多于一百万的钱去和南言俊竞争,就让这个男人便宜占尽吧。
只要自己控制住不要起任何的反应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他沒有再和她厮闹,只是搭着很配合的谢琪安的肩膀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的左脚确实不能太着力。
谢琪安搀扶着他慢慢地走到一张沙发旁边,南言俊仿佛不能支持似的急忙把身体重重的坐了进去,毋庸置疑,他也折腾累了。
然后他看看自己身上揉的皱皱巴巴的衬衫,很烦恼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衣服不能穿了,琪琪,能麻烦你给我找件衣服换掉好吗?”
谢琪安止不住的又要瞪眼发飙,他真以为自己是谁呢?得寸进尺的又开始拿着她使唤?
换什么衣服?他不会眨眼之间又要变卦,又想出啥幺蛾子吧?
但是,她知道他那种臭美的脾气,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范围。
并且,他是用商量的语气,很客气的请求她帮忙,似乎,她沒道理就那么不近人情的一口回绝。
好吧,继续忍他!
“你……衣服在哪里?”
谢琪安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皱眉环视一眼这个房间。
这里只是客厅,沙发茶几大屏幕液晶电视,非常漂亮的盆栽绿色高大植物,搭配考究的豪华瓷壁、吊灯,酒架玩器架壁柜板凳……很显然,这间房屋里并沒有南言俊想穿的衣服。
南言俊指指里面的一个套间,语气十分不悦了:“在卧室的衣柜里啊,那件白色休闲装。”
潜台词就是,你怎么那么笨啊,衣服嘛,当然是在卧室衣柜里。
虽然不排除这幢宅院里会有专门的衣帽间,但是南言俊是临时住进來的,不是居家过日子,沒有那么多衣服鞋帽可以去陈列。
谢琪安的心却早就止不住的跳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衣服。
那件白色的休闲装是他们一起在西安的商场里买的。
还是谢琪安亲自为他挑选的。
她记得他穿着那件白色休闲装带着她去西安医院看过他尊敬的导师,然后他们一起去看了西安交大的樱花,一起愉快的分享了一瓶白酒。
她记得在西安那张陈旧的公交车上,她是怎样带着醉意微醺,小心翼翼的环住了他肌肉强健的腰肢,然后满心窃喜的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脯上,隔着那件白色的休闲装,听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想着那辆公交车就那样一直开下去,永远也沒有终点才好
后來,侯哥的人和他动起了手,南言俊吃了很大的亏,那件白色的休闲装也不能幸免于难,当时她以为按照他的臭脾气,肯定要把那件衣服丢弃的,但是,他却沒有,只是叫酒店的服务人员拿到洗衣店做了一下专门的清洗熨烫处理。
谢琪安默默地想,那件衣服到底多少钱來着?她选中的衣服,一般情况下都是不怎么值钱的。
就算是别人的钱,太多了,她也觉得不能承受;那件衣服也值得他这样珍惜了?真是稀罕的很。
当时他们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上帝饶恕,谢琪安确实是记不起來了。
“怎么?这点小事都不想帮我做了?”
看着神情踌躇的谢琪安,南言俊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沮丧。
“沒……在哪里?那间卧室里是吧?”
谢琪安急忙摇头否认,脸不禁微微的红了。
哎,自己还是忍不住会走神的,走到和他的曾经里去,真是沒意思。
走进南言俊手指的卧室,谢琪安飞快的扫视了一下这间豪华的卧室。
卧室里色调很洁净淡雅,床褥枕头都铺陈的干干净净,地毯上只有一双男式的拖鞋,除了一种特有的墙壁家具气味,似乎……沒有女人的气息。
这个奇怪的念头让谢琪安更加的感到羞愧,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无意识的就要去想到这些,他有沒有女人既不是自己应该去关心的,也是自己不应该去琢磨的。
因为这个人其实和自己无关,不是吗?
打开衣柜,高大的壁式衣柜里只简简单单的挂着谢琪安很眼熟的他的几件衣服,谢琪安不禁苦笑了一下:想來也难怪,他车祸之后,身体才刚刚的恢复,沒有來得及更换时令新款衣服也属正常。
那件白色的休闲装安静的挂在一个衣架上。
谢琪安盯着那件白色的休闲装,亚麻的质地,突然觉得,现在穿这件衣服,虽然也是短袖,好像还是有些不合外面已经日益炎热的气候。
但是,衣柜里确实又沒有其他更合适的衣服了。
谢琪安有些憋闷的想,他可能一直是这样随手买随手扔,这几件春末的衣服可能还是因为突然身体不便,來不及买了,所以才幸存到现在。
就为着这几件衣服沒有躺到垃圾堆里,真应该念几句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的了。
拿着他的休闲装返回客厅,南言俊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谢琪安走过來,踌躇了一下,她真是不知道开口叫他什么的好?
叫他南总吧,他已经抗议过很多次,而且为着这两个字,自己已经很是吃了他几次的亏,到现在她还感觉自己的耳垂针扎一样疼的厉害。
叫他南先生吧,恐怕又会惹怒他。
谢琪安很是知道这个人的脾气,高兴了还好说,一个呛毛,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翻脸不认人什么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是看在他愿意退出抢购一生爱的允诺上还继续留在这里和他纠缠的,听他差遣伺候着他,要不然,她早就应该坚决的甩手而去了。
谢琪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吧,就说点他喜欢听的吧。
“言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