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自己这个弟弟完好无损的交到米氏家族手里。
这是一种必须的交换筹码,这干系着她自己和整个南氏传媒的身家事业,她能不着急吗?
但她还是答应了南言俊的请求,去把谢琪安接到那幢宅院里。
南姐知道,南言俊从來都是一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人。
她更相信自己的弟弟从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即使他肯定很喜欢那个叫谢琪安的女人;就算是他和米雪儿之间是那种红果果的商业联姻,他也会心甘情愿接受的。
他们姐弟俩打拼到现在不容易,几乎是米氏家族成就了他们的如今。
南姐想好了,她就睁一眼闭一眼,就让南言俊和那个女人心平气和的一起呆几天,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相信他们总会寻求出一种妥当的解决办法。
在这件事情上,南姐决定一如既往的不去多干涉,做出最大的让步。
也干涉不了的说。
只要南言俊好好地和米氏完婚,其他的,一切好商量。
不就是一个小女人嘛,只要她愿意,弟弟大可以当着一个宠物去豢养着她。
这种事情,在商界哪些boss中间,根本就不算一种什么事情的说。
现在,姐姐那一大帮子耀武扬威的人是被他干干净净的打发回去了,他也总算是暂时的落得个眼皮子干净耳根清净。
但是,突然的,南言俊才知道急需用人的时候,你身边却只是剩下了一堆可以供你支配的钱是一件多么叫人抓狂的事情。
说起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发现要去找一个可以忠心耿耿为你推磨的鬼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他自己腿脚身体并不很灵便的时候。
比如在一场可怕台风肆虐过后的云都,再也沒有了那么多可以为他起到监控作用的人员,可以让他随时随地很轻易的就的得到谢琪安在何地在干什么的消息。
说起來南言俊是不喜欢跟着姐姐的那些人的,他总觉得姐姐太过于招摇,一个高门大嗓的女人,一群打狼似的壮汉,哎,每次看见,南言俊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出几阵冷汗。
但是,那些人确实可以干一些满足做老板的那种掌控**的事情。
只要主人吩咐一声,他们立刻就能能力强大的搜罗完成各种你想知道的消息。
那些人完成任务的完美准确堪比克格勃,似乎他们天生就受到过中情局培训似的,有时候他们知道的某些消息的细节都会令人觉得惊讶而且感到哭笑不得。
尽管南言俊从來沒有刻意要求过,每次他们姐弟俩单独相处时,他很随意的问起谢琪安的消息时,南姐都能随便的叫出人來给南言俊一个非常满意的答复。
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现在想來,不得不说是非常好的。
现在,南言俊才明白,姐姐并不是招摇,在人生地不熟的云都,她一个女人是玩不转的,就算是百事不问只管代驾的姐夫也陪着來了,她还是必须得带着这些人才能比较轻松的处理各种事情。
当然,也是他南言俊的事情。
反正姐姐也不缺差遣这些人的钱。
可是,眼前他却不可能随便的就从大街上抓一个人,塞给他一把钱,然后叫他告诉他那个叫谢琪安的女人是不是刚才从云川路富人小区里跑出來,顺着那个方向跑掉了?
哪怕现在这个正替他开着车热心无比的的哥。
出租车司机载着心急火燎的南言俊在云川路各个路口几乎兜了一个大大的來回,除了一张接一张的车來车往,那些在微微细雨中步履匆匆地行人沒有一个是谢琪安。
“该死的……”
南言俊低低的在口中诅咒道,直觉的胸口又开始隐隐的一阵阵绞痛。
医生说他这种突然的毛病不能着急生气,也不能劳累上火。
……
陈鹏接到南言俊的电话,很快就赶到云川路富人小区。
他减速进入别墅小区的时候,小区门口的保安很是嫌弃的打量着他的那张沒有任何档次的旧车子和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这个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不是本地的逍遥自在的土豪就是外來金屋藏娇的劣绅,见惯了小区进进出出的豪车,连这个小区的保安都变成了富贵眼,开着这种破烂玩意到这里來的肯定是溜须拍马讨好卖乖的。
何况这个人又是满脸的潦倒样。
“喂,车子不要乱停啊,看见沒,靠里面一点。”
闲的蛋疼的小区保安是不会放过任何嘚瑟那种莫名其妙优越感的机会的,走过來对着陈鹏指手画脚的大声说道。
陈鹏只得忍耐的对着保安笑了一下,把桑塔纳缓缓地驰到保安指定的位置停下。
自己这辆破车是不能碍着那些有钱款爷的豪车进出的。
陈鹏知道,他这破车更不能随便的停在显眼处有碍瞻仰。
他很快就找到南言俊电话里告知的那幢独立宅院。
陈鹏知道,云都开发以后,盖了很多这样的富人小区。
开发商利用云都刚开发的便宜地皮,把这些小区的全部建成一幢一幢占地宽广的独立宅院,比别墅造价低,却比住宅楼安逸静谧,而且私密性,彰显每一户土豪劣绅卓尔不群、独立居住阔绰个性的感觉都很到位。
云都这个四季风景如画充满无限商机的新兴美丽海滨城市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土豪,使得这样的住宅楼销售的异常火爆,楼价节节攀升,很多开发商很快就赚的盆满钵满。
倒是本地的土著居民,看着这一幢幢拔地而起漂亮的小洋楼是真正的望“洋”兴叹,除非那些头脑机灵抓住商机的,否则,就是在自家原來的老宅子上面起的洋楼,他们也是消费不起。
陈鹏想不通的是,南言俊什么时候竟然也在云都买了房子?
不过作为南氏传媒的老板,他有的是钱,别说在云都买房子,就是南言俊一时心血來潮,在云都买几家公司也不成问題的。
站在大铁门外,陈鹏对着这幢宅院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么大的占地,搬进去就住,按照楼房造价的时间算,最起码也要一百五十万。
看來南言俊真想在云都好好地发展了。
当然了,看见南言俊已经在云都置下了房产陈鹏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
最起码他要收购一生爱的事情是铁板钉钉的了。
推开铁门走进去,陈鹏看见这所宅院的甬道还是防滑水磨石的,现在那些陆续新建的富人小区,甬道台阶什么的,已经换成造价更加高昂的精美海底鹅卵石了。
南言俊的这所宅院买的很有一些时候了。
陈鹏在心里默默地推算了一下,估计南言俊购买这所宅院时,正是自己焦头烂额濒临破产的时候。
怪不得他向南言俊提出转让时,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南言俊就毫不犹豫的飞來云都。
他不由地就有些意意念念的想到,他竟然从來都不曾知道南言俊已经不动声色的在云都置备不动产了。
陈鹏不禁又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凭什么要他知道呢?且不说他们根本就是无亲无故,自己当初选择离开H市的总部回到云都开公司,其实也就等于脱离了南氏传媒。
再说了,自己在南言俊眼里算得上什么呢?
虽然当初南言俊在H市打拼的时候,自己曾经那样鞍前马后赤胆忠心的为他效力,但陈鹏相信,南言俊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拿他当朋友的。
他深深地知道南言俊那种冷酷铁腕做派的。
否则,不会相同的起步,差不多的年龄,他们之间的成就却是天差地别。
性格决定命运,永远是一句颠簸不破的至理名言。
特别是现在,他即沒有了朋友也沒有了兄弟,更是沒有了女人。
陈鹏对着自己冷冷一笑,所以,他得多拿着一些钱在手里。
否则他将一无所有。
他不但要自己生活的好,还必须得照顾好无所依靠的妹妹戚玉。
所以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客厅的门是虚掩的,陈鹏轻轻地敲了几下,里面传來南言俊略微有些烦躁的声气:“进來啊。”
陈鹏赶紧堆起笑脸调整气息:“南总您好,是我啊,我是陈鹏。”
“嗯,进來吧。”
里面的南言俊也放缓了声气,陈鹏推开虚掩的门,看见南言俊仰躺在客厅沙发上,就算是知道他來了,也沒有改变一下姿势。
他看着客厅地面上漂亮的进口手工织花地毯有瞬间的犹豫,玄关并沒有多余的拖鞋,他不好意思让自己已经踩上了积水沾上了泥沙的鞋子贸然的就踏了上去。
陈鹏还感觉到房间里还存留着新装修的气息,由此可见,南言俊应该也是临时住进來的。
“不要脱鞋子……地毯已经脏了。”
南言俊仿佛不用看就窥知了陈鹏的纠结,简短的说道。
陈鹏有些难为情:“这……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