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莉莎既然能在感情上做出一派清纯高贵的样子,把陈鹏蒙在鼓里,然后又弃之若履。也就会在其他的事情上把陈鹏欺骗的团团转。
如果根本就沒有这样一个租赁的事实,莉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要知道那份合同到底在哪里,到底有沒有这样一份合同,有沒有这块土地的租赁权,首先,必须得找到朱莉莎。
郑涵以为陈鹏还在和她保持联系,谁知道陈鹏说,朱莉莎早就换号了。
他每天发一条信息的手机号码不过是一个空号。
郑涵问陈鹏到底有沒有见过莉莎拿回來的那份合同,陈鹏说他实在是不清楚,当时全部都是莉莎打理的。
莉莎托人找的地皮,莉莎和人谈的,莉莎说合同签了,莉莎说人家要求必须一次性付清租金,莉莎……
郑涵已经不想再去指责陈鹏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只会给陈鹏精神上雪上加霜,加速陈鹏的崩溃。
只有让陈鹏自己慢慢地意识到他这份痴情的盲目可怕,估计他才能真正的清醒过來。
郑涵暗暗的在心里运气:朱莉莎,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挖出來。
你吞进去的,必须得全部的给我吐出來。
陈鹏是个好欺负的烂好人,他还有兄弟!
他独自一个人回到一生爱,把那些被陈鹏扯碎的朱莉莎和一些男人的合影全部拼凑起來,郑涵相信,这些男人之中一定会有知道朱莉莎去向的人。
虽然,他并不指望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会帮助他,但是,最起码可以找到一些朱莉莎去向的线索。
在此之前的很多天里,郑涵从來就沒有静下來心里好好思考些什么?去留心些什么?
他成天满心的都是关于他个人的患得患失忽嗔忽恨,忽然之间,他完全的就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不管陈鹏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烂,人品是多么的差,都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表兄弟,别人可以欺负他,自己不能跟着墙倒众人推,哪怕陈鹏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眼中沒有他的事情。
他还是要不计任何得失的去过问陈鹏的事情,不可以选择冷眼旁观。
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做人原则,最起码的担当。
这种念头让郑涵心里充满豪气。
一旦陈鹏真的垮了,戚玉就更加的可怜。
他必须得帮助陈鹏重塑信心。
……
郑涵知道,他得抓紧时间寻找朱莉莎,南氏传媒和谢家豪之间的这种胶着状态不会维持的太久,他们无论那一方面都是在加紧寻求解决的办法。
要知道这是两个真正拥有大财团的家伙,他们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应该是沒有办不到的。
郑涵沒有别的办法,唯有想方设法加大一生爱的筹码。
或者给南言俊,或者给谢家豪,以便让这两家在这场竞购中势均力敌。
让他们势均力敌当然不是为了坐在他们中间看热闹,给他们做裁判,看他们谁打赢了给谁鼓掌一下,发一枚奖章,是为了陈鹏可以拿到更多的额外的钱。
这是最实际的。
也是必须的。
陈鹏似乎一直沒有看明白,郑涵却是早就了然于胸的。
郑涵并不稀罕陈鹏得到最大的利益以后给他发奖金,或者对他感恩戴德,他只是去做他认为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否则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耿耿于怀。
首先,必须得弄清楚,朱莉莎这人现在是不是还在云都?
郑涵简直不敢抱什么希望。
像朱莉莎这种放鹞子似的女人,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一个男人身边停留太久,除非,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钱让她取之不竭。
但除了从云都开始寻找,暂时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更有效的的办法了。
一旦开始真正的寻找,郑涵才知道,在偌大的一个城市里去寻找一个人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哪怕这个城市是属于自己的,熟悉的城市。
真正的生活并不是玄幻仙侠推理小说,充满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必然和巧合,尤为可气的是陈鹏根本就提供不出朱莉莎什么有用的资料。
现在,郑涵越來越清楚,从头到尾,朱莉莎就是处心积虑的在欺骗陈鹏,因而就顺理成章的掏空了一生爱。
说陈鹏是猪,简直连猪都不会高兴。
郑涵知道,朱莉莎是一家中介介绍给陈鹏走穴的,当时一生爱接到一单比较像样的婚庆承办,急需一个拿得出手的司仪,朱莉莎拿着那家中介经理的名片來到一生爱的。
朱莉莎的高傲漂亮一下子就震撼了陈鹏,但是,偏偏朱莉莎就肯对陈鹏展露笑脸,陈鹏顿时的就受宠若惊了,很快,就掉入朱莉莎的温柔陷阱。
郑涵按照陈鹏回忆起來的那家中介公司的地址找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是一家火锅城了,也难怪,云都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上了正规,那些乱七八糟趁机牟利的中介公司老早的就被政aa府给整顿了。
名片上倒是留下两个手机号,拨打过去,无一例外的都是空号。
由此可见,当初经营这家皮包公司的所谓经理不是去蹲号子就是转移战场,去别的新开发城市寻找“商机”去了。
郑涵当然不傻,他紧接着就去查朱莉莎的车。
那张宝马的车牌号是沒办法更改的。
查车对于寻找那家中介公司來说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中介公司如果在的话,随便谁都可以找上门,但是,查车你就必须得有一定的权力。
如果不怕背上报假警罪名的话,郑涵真想鼓动陈鹏去报朱莉莎失踪,那样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朱莉莎的那张宝马现在在什么地方。
郑涵沒有疯,所以这种沒有理智因噎废食的事情他暂时还是不会去干的。
他临时抱佛脚的想起自己在交警队的一个初中同学,虽然当年他和这个同学并不怎么熟络。
小时候的郑涵是属于那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家里大人天天指着温顺儒雅的大表哥提着他耳朵念叨,他不敢脱离榜样太远距离,在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带动下,郑涵一直是目不斜视的盯着书本的优等生。
那个交警队的同学天下则是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好汉,老师头疼同学憎恶,属于吊儿郎当派。
郑涵记得,当年这个同学有段时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着他献了好几回殷勤,见实在是拉不下水他才悻悻作罢。
初中毕业以后,像郑涵这种品学兼优的升了高中,成绩太差的纷纷向社会分流,这个很早就加入吊儿郎当的混子同学七混八混的,竟然混到交警队里去了。
后來云都开发,整个城市鱼龙混杂,亟需要他这种有影响力黑白通吃的混子來维持城市持续,他是云都本地人,顺理成章的,倒成了一名公职人员。
郑涵不禁有些苦笑,知道自己当年就主动和他走进些,这会去找他也名正言顺些。
可惜人在世上是沒有前后眼,很难瞻前顾后的,谁也不知道终究有一天谁会求到谁面前?
郑涵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大名鼎鼎同学的正名:孔文彪。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这家伙的外号,彪哥。
郑涵回到云都参加工作,好几次在大街上看见彪哥穿着威风凛凛的交警制服,带着白手套,身边停着交警队的耀武扬威的执法车,煞有介事的在处理一些交通纠纷。
每次见了,郑涵都会在心里鄙夷:云都正直的人都死绝了,叫这么一个从小混到大的人成天在城市里指手画脚的主持“正义”?
所以,他从來就沒有打算去和这位同学“厮见”,更不会主动去和人家套套近乎。
现在想起來郑涵才知道,自己实在是目光短浅,别的就不说了,万一哪天自己买车了呢?
可不迟早有一天会落到他手里?
他妈生活实在是太沒意思了,你有时候会惊奇的发现,你这一辈子,兜兜转转的,总会有那么几个无论如何你也避不开的人。
郑涵沒有彪哥的电话,也不知道彪哥家住在哪里?再说了,也不好意思就冒冒失失的上门,想到这家伙肯定是一天到晚的在市里转悠,郑涵决定主动去寻求一次“偶遇”。
找朱莉莎的那张红色宝马实在是不好找,大街小巷时不时的就会驰过一张这样的车子,盯得人眼睛疼,找彪哥的那张交警队的执法车相对來说,就容易的多。
整个云都就那么几张。
要想知道彪哥今天的执法地段简直太容易了,你只要随便上一张黑的,向跑黑车的的哥打听一下,保证会得到比中情局还要准确的情报。
郑涵付了车费,谢了提供“情报”给他的黑车的哥,慢悠悠的下了车。
回头一看,跑黑车的的哥早就调转车头,一溜烟的跑了。
哈哈,看來彪哥确实是有几分虎威的。
郑涵手插裤兜,准备一直在这里逛下去,直到“偶遇”了彪哥为止。
这是沒办法的事情,事到如今,只有用这种最下策的笨办法了。
郑涵都沒有敢告诉陈鹏他的这种“行动”,相信陈鹏要是知道了,肯定鼻子都会被他气歪了。
简直的瞎胡闹。
走了几步,郑涵掏出手机,一直东张西望的闲逛也太假了,掏出手机盯着,走走停停会更像。
他已经看见前面对过马路十字路口的边上停着一辆交警执法车,但是,一眼看去,站在车旁边几个身穿交警制服神态各异的交警里面似乎沒有彪哥。
郑涵从來沒有留意过彪哥到底开着什么牌照的执法车,当然,他也沒办法去留意,像他这种连农用三轮车都沒有的主,从來就沒有想起过交警队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一个城市的交警队会有多少张执法车?都有哪几种或者说什么样的执法车?郑涵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无从知晓的。
开黑车的的哥是打死都不敢往枪口上撞的,死活只肯把郑涵送到里十字路口远远的地方,其实按照郑涵心里事先想好的,最好是转悠到彪哥的身边才装作下车的样子“恰巧”遇见老同学,那才好说。
然后,顺便的套套近乎。
当然,第一次肯定不能站在大街上就去请求彪哥帮忙,最不济也要死乞白赖的要个电话号码,后面就可以慢慢地进行感情联络,进行主題了。
郑涵觉得,无论如何,彪哥现在混得有多拽,看在多年不见得老同学份上,应该不会拒绝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给他的。
郑涵踌躇着要不要径直走到对过路口去?
要不要干脆去和那些交警打听一下?
忽然之间,郑涵才明白,不仅仅是陈鹏很书呆子气,自己自命很活络的一个人,一旦真正的面对去编织社会关系网这件事上,同样是力不从心无所适从。
郑涵满腹心事琢磨不定的低头走着,冷不防路边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对着他的肩膀“啪”的拍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哎呀,这不是郑大班长吗?”
郑涵吃了一惊,吓得差点沒有跳起來。
抬起头差点又沒有惊掉了下巴,张张嘴,半晌沒有说出话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这个一只手捏着香烟一只手拍了他肩膀一下的,可不就是他处心积虑想着要见的彪哥吗?
可是,他奶奶的,今天的彪哥并沒有穿交警制服,而且,路边停着的是一辆暗蓝色的别克。
这不是太叫人沒有心理准备了吗?
郑涵满脑子心思都在那些穿着制服的交警身上,看的车也是交警队的执法车,千想百想,无论如何也沒想明白彪哥怎么会这副行头?
“孔文彪?”
郑涵总算是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做出万分惊讶的样子叫道。
孔文彪把手里还剩下半截的烟头顺手塞进旁边的一个卡通垃圾桶里,脸上全是亲热:“哎呦……哈哈哈,想不到啊,郑大班长还记得我的名字?”
郑涵心里倒是实实在在的诚恐诚惶,脸上却尽量的做得从容谦虚,嘴里连连的打着哈哈,做出一副偶像邂逅的样子:“幸会幸会,别提那什么大班长了,估计老同学你真是把我的名字给忘记了,老同学在哪发财呢?我简直都认不出來了。”
孔文彪呵呵笑道:“哪能呢?中学那会,你可是我们全班的偶像,发什么财啊,我一直在咱们市交警队上班,这不,专门过來瞅瞅那帮兔崽子,一会我有事,去喝喜酒。”
然后他看看郑涵,似有触动:“真是巧了,我不过想抽根烟,结果竟然把你给遇上了,老同学,还记得上官雯婧吗?”
郑涵摇摇头:“记不起了,哪个上官雯婧,名字倒是蛮洋气的嘛。”
“就是那个那个,学习委员,头发直溜溜的,皮肤又细又白的,特漂亮的,说话轻声细语的……”
看着郑涵满脸的想不起,孔文彪竟然不遗余力的启发道。
郑涵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说句老实话,中学毕业以后,读高中,读大学,同学越來越多,别说全国各地,连外国人都有,早年的一些同学,如果不是特别的,他真是记不起了。
见郑涵确实是想不起來的样子,孔文彪丝毫不掩饰满脸的遗憾:“哎呦妈呀,怪不得人说自古多情空余恨呢,老同学,你难道不记得当年上官雯婧暗恋你吗?”
郑涵张张嘴巴,差点沒有失声笑出來。
这位在云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彪哥竟然站在大街上,对乍然相遇的他说,当年曾经有一个小女孩暗恋他?
郑涵是真心的笑了。
郑涵笑道:“老同学真会开玩笑,我们那会都和榆木疙瘩差不多,啥暗恋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吧。”
孔文彪也笑了:“榆木疙瘩也就你自己,看來你确实是不知道了。郑涵,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为了这个上官雯婧,我一直想把你给诳出來和你决斗的,地儿我都选好了,就在咱们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可惜你始终不鸟我,哈哈哈哈……”
郑涵傻傻的看着乐不可支的孔文彪,心里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天地良心,就在刚才,他还是后悔自己当初沒有接受这位彪哥的殷勤,造成了现在的相见难。原來……彪哥年少时的殷勤是别有用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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