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罗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听着这话这么怪的,也没细究,又问道:“那要是罗勇投隋了,你怎么做?”
燕朗瞪大眼道:“将军,就算全罗家军都投了隋,骑卫长也不会那么做,你忘了骑卫长的家眷就是让杨家父子给祸害死的?”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罗成心里直犯嘀咕。
“不对,将军,是不是哪个新兵蛋子在你面前嚼舌根了?罗勇这人就是嘴巴坏了点,没大没小的,老爱损人,难免得罪小人,其实他心眼可实诚了,他要不在意那些兵,犯得着往死里操练他们么?不就不服管教,打了几十大板么?大老爷们的,几十大板也要不了命,倒是可以长长记性,瞧他裴家父子就一脸不愿的模样。我们罗家军还不都是那样过来的,以前您操练我们的时候,比罗勇可严厉多了。”心里一急,直接叫上名字了。
罗成诧异地看着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燕朗,这不是说得挺溜的么?
“怎么和裴家父子扯上关系了?”罗成纳闷道。
燕朗一怔:“不是裴家跟您告状了?”
“怎么回事?”
燕朗一五一十道:“本来啊,这训练兵士的任务皇上不是交给您的么?可是您一直在隋营,所以就把这事交托给了骑卫长。骑卫长这人,您也知道,对事不对人,隋军那伙降兵素来懒散惯了,不服管教,有一回半夜偷溜出去喝酒,被骑卫长逮了个正着,各打了五十大板,偏那些兵是裴家父子带上山的,也不知道那些兵在裴家父子面前嚼了什么舌根,愣说是骑卫长瞧不上他们,故意给他们小鞋穿,为了这事,裴元庆还闹到了皇上面前,最后当然是查明事实,和骑卫长没多大关系。不过,咱们罗家军估计和裴家也就有了些隔膜。”
“据我所知,裴元庆虽然冲动,但裴仁基可不像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老实说,罗勇是不是说什么戳人家心窝子的狠话了。”罗勇这人他了解,心直口快,比他还能得罪人。
燕朗挠了挠头道:“也没说什么,就说裴家那帮子降将果然没多大出息,做错了事还敢闹到皇上那,不就是五十大板么?屁点大的事瞎折腾,连咱罗家军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罗成伸手就是一记爆栗,痛得燕朗捂住了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将军:“你们这几个小的,长能耐了是么?我不在,就没人管你们了。什么话都可以胡乱说!如今我瓦岗寨海纳百川,齐聚反隋义士,众兄弟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抗敌,哪还分什么裴家军罗家军的,他这话是把裴家父子也一并骂进去了,人家能高兴么?这要是旁人这么说我父王,你们能罢休么。”
燕朗苦巴巴道:“咱们王爷可没他们那样小气……”
“你还说!”罗成瞪了他一眼,“回去后把罗勇叫来见我。”
燕朗这才顶着一张病怏怏的脸,哀求道:“将军,你要罚就罚我吧,别为难骑卫长了,他这真不是故意说的,那些人说您迟迟不回瓦岗,是暗自投了昏君杨广呢,可不让人生气么,骑卫长就是让那群满口喷粪的家伙给惹恼了,说的气话。”
“气话也不行,人打了也该,毕竟他们确实有错,但这话说出去,让人怎么想?再不训训他,我罗家军的名声都被他败坏了,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将军,都怪我,怪我多嘴,您就别罚骑卫长了……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要不然,您踢我两脚?罚我清洗茅厕一个月,外加马厩,反正干什么都行,别罚骑卫长了……将军,您干吗这么看着我?”燕朗对上那双死盯着自己的眼眸,心下咯噔了一下。
“你不是经常和罗勇斗嘴的么?什么时候这么替他说话了,有古怪。”
燕朗低垂下眸,挣扎了半晌,欲言又止。
“说话啊!”难不成收贿赂了?
罗成嗓音一提,燕朗吓得脱口而出:“将军,您看出来了?您可千万别告诉骑卫长啊,他要是知道我喜欢他,我一定没活路了。”
罗成一时哑然,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燕朗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结里:“我认识他七年多了,他进了北平府没多久,我便被您收留了,也进了罗家军,从那时起,我和他就是同吃同睡的。我们一起长大的,我看着他不要命地训练,晚上趁着大家睡觉了,又偷偷躲在被窝里揉着发肿发红的小腿哭鼻子,也对,他哪像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他家好歹是官宦,他以前也是小少爷,要不是家遭突变,也不至于流落至北平府。”
燕朗是只顾着自己说话,丝毫没留意身边人的异样,嘴巴张得大的,险些可以吞下一只鸡蛋。
“那时候,看着他人前嘻嘻哈哈,人后抹眼泪的样子,只觉得心疼,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日子一天天过吧,大家伙儿都长大了,我越看骑卫长就越觉得不对,哪都不对。他的脸长得好看秀气,武功好,就连他那毒舌,我都觉得可爱得紧……没事就爱往他身边凑,也不是非要惹他生气,就是想多看两眼,和他多逗逗嘴都是开心的。”
“后来,听多了坊间的评书和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的小人书,我就知道了……唉……我还就喜欢上他了。这一直憋在心里也难受,说出来反倒舒服多了。”
罗成已经被惊得无语了,话说,原来你竟然喜欢男人!我真没打算探听你的这些秘密!这算意外收获么?!
“将军?将军?”燕朗说完,才发现自家主子呆愣在原处,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燕朗,那个……那什么小人书,你还留着么?”
“啊?”
“全部没收。”
作者有话要说:阿越:罗小成,你没收人家小人书,到底想干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