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凄凄惨惨,刮得林中枝叶击打纠缠在一起,草柯飞扬,砂砾漫天,祝艺菲刚要缩回头,将马车的窗子关上,突然那红色轿帘掀开一条隙缝,露出一张惨白的新娘子的脸来,好巧不巧的那张诡异无比的面孔,一股熟悉感瞬间漫上心头。
这不是那只鬼父的脸吗?脑海中轰然炸开,脖颈和脊背处猛然间窜起一股凉气,直激的她浑身的汗毛齐刷刷的竖起,若不是车顶盖太矮,一头长发都要跟着倒立起来,一口气骤然憋着喉中,上不来下不去的噎着,好像刚吞了一个鸡蛋般。
伴随着轿子的临近,那轿帘抖动的愈发强烈,如果说刚才可能看错的话,那么现在那轿门就在她马车的正前方不到一米处,新娘的整个人在惨红的帘子后若隐若现,却是每一次都无比的清晰,就好似那张帘子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须须须.......”祝艺菲揪着嘴唇,想喊须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可惜那阴风实在是诡异至极,竟然能将所有的声音都化作寂静,不得已,颤抖着手抓住了须子的衣襟,颤抖着扯了扯。
须子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疑惑和惊恐的表情,正在这时那鬼轿已经越过了马车的窗子处,一只纤白瘦弱的五指异常细长的手从里轿门的一侧伸出,轻轻摆了摆,那几匹拉车的马顿时仰天一声嘶鸣,摆头挣开了系在树上的绳索,居然掉头拉动马车跟在那鬼轿后边奔跑了起来。
“我擦”祝艺菲抱着小和尚和须子三人在马车内几乎成了滚动球一般,伴随着那强烈的颠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是没系安全带还在山地上飙车的疯狂原始人一般,头身脸腰都在不断的承受着强烈的撞击,怀中的小和尚还是如此重量,备受前后夹击的她简直苦不堪言,老腰都要断成四五节了。
“须子,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祝艺菲双手死死扣住马车的窗沿上,勉强顶住身形,大喘着气问道。
“这新娘邀请我们是参加婚宴”须子见人形太过痛苦,干脆变成了人参,在车子板子上滚来滚去。
“妖女,我头痛”小和尚捂着会反光的脑壳眼泪汪汪的道。
“我也痛啊”正喊着,马车突然又一个大幅度的颠簸,祝艺菲脑袋直接磕在了车棚顶上,眼前瞬间飘起无数只花蝴蝶。
“擦,老娘又没带礼物,这么去不太好吧”祝艺菲心里这个郁闷,鬼成亲,跟她有毛关系,莫不是那晚被自己剜了脑袋,心里怨恨?
想一想,还真有可能,这新娘面白如乳,下巴削尖,柳眉完成了小山状,尤其是那双没有眼白的细长如外星人般的诡异眼睛,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看来自己是惹到她了,说什么去婚宴,这请客的方法明显带有偏见,哪个主人这么对待客人的,虽然这主人是鬼吧。
勉强将头探出窗外,想着看看地形,大不了带着两个孩子跳车就是了。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她忍者脖子不断被袭击的剧痛,看到那几乎是完全悬空的的马车疯狂奔跑,而那四个轿夫却是优哉游哉,仿若迈出一步要两三秒的功夫,登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周漆黑一片,早已没有了所谓的花草树木,甚至连一丝风都感受不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好似被汗浸透的衣服堆在角落三四个月后发出的一股馊味。
车轱辘下看不到任何的泥土和石块,可是偏偏就像是在地上行驶一样,与那顶鬼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那三匹马更是不知疲倦般的奔跑,比起之前被她歌声惊到的那次还要疯狂。
不对,这不是在人间了。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这样一句话,祝艺菲摸索着将发间的钗摘下,手腕一晃,霎时变成一柄长剑,狠狠心对而二人道:“我将马车劈碎,你们两个小心”
言罢,持剑挥手向上一挑,于此同时玄清真气从腕处钻出若游龙般附在剑锋之上,祝艺菲拼尽全力向下一挥,只听哐当咔嚓一声仿佛雷霆巨响般,整个瞬间马车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没有了支撑,身下突然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祝艺菲和小和尚须子三人措手不及的像是跳崖般直坠而下,黑暗中四周突然亮起了血红色的阴光,光源自脚下的深渊发出,忽明忽暗之间传来阵阵低沉阴森的鬼笑,半空之中,祝艺菲急忙打开天目向下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脚下哪是什么深渊,分明是波涛滚滚的血海,那黏稠的液体像是煮沸了般不断的冒着巨大的气泡,由下而上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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