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雉鸡的双翅掐在掌心,另一只手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抬手照着那三只鸡头连拍数下,用力向地上一摔,霎时一道橙光闪过,三头雉鸡变成了一个美貌的少妇,跪爬在地上,手抚着脖子,不断哀嚎着。
“你这是大了胆子,敢上这来”见其不过是只八百多年的小妖,祝艺菲气不打一处来,瞧了一眼面膛青黑的紫阳,两颊都已凹陷进去,显然是被吸了不少阳气,顿时有种虎落平原被犬欺的窝囊感。
“姑奶奶,小妖不知道您在这,小妖,若是知道,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那雉鸡精跪爬在地上,周身动也不能动,不住的哀嚎道。
谢逸尘呆坐许久,方才缓过神来,他早在天将黒时,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对此一无所知。
那雉鸡精一见有个三千五百年的石头精再次,登时吓的抖成了筛子。
“你怎么敢来这吸阳气”祝艺菲抬脚踹在了那妇人的头上,瞬间将那半张脸踩凹了进去。
“小妖也是无奈,自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么一个阳气纯净,正气虚弱的,小妖连个人形都不能化,现在只能套着人皮,姑奶奶,看在大家都是妖精的份上,就放过小妖吧,小妖回去后定会给你筑庙,日日燃香供奉,绝无差露”雉鸡精哭的眼红鼻歪的,模样甚是可怜,若是个男妖,祝艺菲铁定不会心软,可女流之辈,多少还是有些怜悯,下不去手。
“行了行了,你走吧,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妖,若是让我知道你再为非作歹,就收了你的妖丹,滚吧”收回定身符,一脚蹬在那少妇的屁股上,登时将正要站起身的雉鸡精踹了个趔趄,偷瞧着祝艺菲的神色,俯首拜了叁拜,这才摇身一晃,变成三头雉鸡,从窗子飞了出去。
“师姐,就这么放走了?”谢逸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哎,不过是个小妖罢了,身上没有冤魂缠绕,证明她未杀过生,就是吸了点阳气罢了,修行不易”祝艺菲言罢,走到床畔,瞧了瞧小和尚和谢逸尘道:“你们两个,谁借点阳气给我”
谢逸尘面红耳赤的双手护住胸前,非常不要脸的道:“师姐,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能强迫我”
小和尚也学着他的样子,脆生生道:“我还没长大,妖女,你要对我做什么的话,也要等我长大再说”
“去你的”祝艺菲哭笑不得的一巴掌拍在小和尚的光头,邪笑着对两人道:“你们靠近些,我施法,将阳气渡给紫阳一些,他现在万分虚弱,恐纯阳不保”
小和尚和谢逸尘随着祝艺菲的眼光瞧向床上紫阳的腰下,那被子被撑起的帐篷十分明显,若是真泄了元阳,恐修为要褪回一大半,便都沉默不语的乖乖靠近。
祝艺菲站起身,抬手捻指,掌心内粉光流动,站在二人的脊背后,轻轻一推,双掌抵在大椎穴上,但见二人的头顶上方缓缓窜出丝丝缕缕的金色气体,慢慢飘飞到床帐上空,盘旋一圈后,钻入紫阳的眉心中。
青黑色的面膛缓缓恢复如初,祝艺菲收了功法,便对二人道:“你们去紫阳的房间说睡吧,我在这守着他”
谢逸尘和小和尚点点头,便一同离开了。
灯火幽幽,映照了不算宽阔的旅舍内,屋内鸡毛遍地,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在刚才的打斗,她出手迅捷又凶猛,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桌椅有些挪位,在柚木铺就的地板上划出几道轻痕。
“艺菲,你就那么讨厌我么?”紫阳突然拉住她的手,呢喃着缓缓睁开眼。
祝艺菲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本能的抬腕砍在他的颈部,见其闭目晕了过去,方才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小心的将手抽出,一声长叹溢出,恍然间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打开窗子,将屋内收起的鸡毛尽数扔出去,便见一个白团子飞快跃上廊台,踢蹬两下,便撞在了她的怀中。
“你是,小三十六?还是小二十六?”祝艺菲看着怀中的雪狐狸,有些尴尬的问道。
不是她蠢,实在是这雪狐原身都长了一个模样,就算是小七和雪影放在一起,都辨别不出来。
不过好在小三十六和小二十六却不同,他们均有一只无毛的狐耳,在众多的雪狐中具有很明显的特征。
“我是小二十六,雪影哥哥让我来给你送婚帖”小雪狐说着从口中吐出一块血色的玉牌,用狐爪小心的擦干涎水,递给她道。
“小七要结婚了?恭喜啊,什么时候?”祝艺菲笑问道。
“两个月以后,在骊山青蛇洞”
“恩?不是应该在望天崖吗?”一听说蛇洞,便知道是青白花纹蟒结亲,而不是鹰天海。
“鹰家悔婚了,为此,七姐姐哭了许久,父亲也很生气,不但惩罚了七姐姐,还立誓要与鹰家势不两立”小雪狐哀伤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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