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吹净,走回到床前,安放在空了的眼眶中。
闭上眼,双手在胸前结起数道法印,丝丝缕缕的金粉色光气四散开,瞬间充满整个屋子,床畔墙壁上的血肉仿若有了生命般,纷纷回笼到床上,须臾,便见韩哲完整无损的睡在被子里,鼾声又起。
将刚才挂在干净处的烤兔子摘下来,对着韩哲拍了拍,见他倏然睁开眼,猛然坐起身来,啊的一声大叫,冷汗随着从苍白的额头上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我叫你起来吃饭”祝艺菲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递了过去。
韩哲本能接过,缓了缓神,胡乱擦了两把,抓住她的手腕急急的道:“我死了,我死了”
“死了?开什么玩笑,做恶梦了吧,来块吃了”祝艺菲温柔的笑着,将那烤好的兔子递到他手中,又转身出去弄了碗温水,回来,见他还在发呆,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大病初愈,便如此奔波,一日未进食了,快些吃吧,明日还要赶路”言罢,拍了怕一的肩膀,以示安慰。
“啊,我真的是在做梦”兴许是肉香沁入口鼻,勾起了腹中的饥饿,令韩哲彻底缓了过来。
吃罢了肉食,喝足了水,韩哲方才觉得精神了些,瞧着站在窗前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什么的白衣女子道:“仙子,你不吃些东西么?”
“我已经吃过了”她如今再凡间有自己的庙宇,那些供奉的食物和香火使得她时刻不会觉得饥饿,便是先前三魂归一时所消耗的真气都能快速恢复,一大半都是这样的功劳。
将一个副元神留在石仙庙,附着在雕塑上,替自己吸纳香火之气,补给本体,果真是个妙方。
“哦,仙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韩哲思索的许久,觉得此梦非比寻常,既然这女子是个修行的,必然也会写掐算之类,忍不住想问一问。
“恩,那不是个梦,是真的”祝艺菲转身瞧着床上的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仙子此言,可是真的?”韩哲见到她的笑容,只觉得脊背一阵寒凉,登时面色惨白了起来。
“刚才来了一群刺客,大概七八个吧,进来将你剁成了碎末,啧啧,这个惨啊”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拎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装模作样的喝着。
“可是,那我现在.......”韩哲有些不敢相信,手指在被子里用力掐了下大腿,疼痛的感觉真真切切。
“不过呢?那不过是本姑娘的一个障眼法罢了,纳,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这是你的死劫,必须得过,我不能干预太多,如今,杀你的人已经死了心,往下的路,我们也好走一些”
“原来如此,多些仙子相救”韩哲神色疲倦道。
“对了,你现在该对我说实话了吧,你的身世来历,以及这些人为何要杀你?”祝艺菲难得一本正经的问道。
“仙子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如何还要问我”韩哲面带戚戚之色,似乎忆起了那些令他极不开心的往事。
“我所知有限,个中细节,还需要你细细讲来,我这一路上之所以要亲自护送你,便是因为你命中要过七道死劫,先前,在伏龙山脚下,便是第一劫,刚刚,则是第二劫,这些凡劫都好过,可接下来,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仙子,为何,要如此待我,我......”韩哲欲言又止。
“你不要误会,先将你的身世道来,我便再告诉你”祝艺菲淡笑道。
“如此这样,也好,不瞒仙子,在下正是当朝太子,受父皇之命前往禹州之地治理水患,
不料上个月突闻父皇仙驾归天,受朝中重臣吴丞相百里加紧私函,让我归京,没想到,却在刚出禹州之地,便遭到了截杀,
随身护卫皆死伤无数,仅剩皇家死侍舍命相保,这才好不容易到达乐京边境,本来约好与吴丞相在京郊康庄外的十里亭相见,商量事宜,却没料想......”
“却没料想那吴丞相包藏祸心,要将你就地斩杀?”祝艺菲接口道。
“那到没有,光天化日谋杀当朝太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
“得了吧,自古权力诱惑最大,没有什么敢不敢的”祝艺菲嗤笑道。
韩哲有些怨怒的看了她一眼,面色白中透着股嫣红,显然是觉得失了面子。
一想到日后还有求于他,祝艺菲便放软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他是如何对你的?”
“他将我骗到了自己的一个山庄内,囚禁了起来,说是要待新皇登基后再行处置”韩哲长叹一声道。
“新皇?莫非他背后有人?”
“恩,直到他将我关押的那一刻,才知道,他是我十五叔的人“
“这就奇怪了,按照一般的宫廷剧情发展来说,他应该是就地将你杀死,然后尸体运到禹州河岸,说你是因修理堤坝不小心掉进水中淹死的,这样先皇已去,太子又亡,岂不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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