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一般。
卑贱到了尘埃里。
虽然谭歌的身手的确是不错,但她如今却是有孕在身,动用了内力,腹部便隐隐传来了痛感。
她下意识地便收住了内力,而便在她迟疑之时,自背后袭击而来的下人,一个棍子便砸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这一棍,相当地用力,砸在后背的刹那,谭歌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便在后背被砸中之时,因为她动作迟缓了许多,接二连三地便有棍子往她的身上砸来。
‘砰’地一声响,谭歌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随之,她的身子便开始不受控制。
再也无法抵挡,直接便跌倒于地,即便她被打倒在地,但如雨点般的棍子还是没有因为她的无力反抗而停止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双眼睛都看着,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来帮一帮她。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她近乎讥讽般地勾了下唇角,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只能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小腹,这是她此刻……所唯一能够做到的。
毕竟是喜宴,若是这么一直打下去,定然会将人给活活打死,如此一来,事情便就闹大了。
而且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虽然苏老夫人恨不得就这么直接将谭歌给弄死,但还是出声制止:“够了。将这个疯女人绑起来,交由京兆府吧。”
这么一个带着血腥的小小插曲,虽然有些扫了众人的兴,但很快,随着谭歌被绑起来抬了下去,气氛又变得活跃了起来。
不过苏老夫人对此还是不放心,趁着喜宴热热闹闹地进行之时,招来了二夫人,“那个女人,决不能留在世上。”
二夫人眸光微敛,立时便应道:“老夫人且放心,我定然会做得无声无息的。”
苏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首,与客人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要亲自去新房瞧一瞧。
大婚之上,即便她千防万防,还是让谭歌钻了空子,她有些担心,苏洵会因此而想起什么事情来。
所以她必须要亲自把关,决不能让苏洵踏出新房半步。
本该,今日是个极为喜庆愉悦的日子,但不知是因为大婚之上有个女人忽然出来搅局还是什么缘故,范诗芹总觉得,自己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将喜娘婢女们都赶了出去之后,新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坐在床沿边,而男人则是站在桌几旁,眸光深沉,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范诗芹才犹豫着开口:“夫君,时候不早了。”
这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还是让她觉得不由有些羞涩。
而男人依旧站在那里,还是不动,范诗芹觉得气氛实在是诡异,正打算再说话,便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响起:“方才宴席上的那个人……你可认得?”
范诗芹心下一跳,不过下一瞬,她便回道:“诗芹并不认识,诗芹自来待在闺中,不曾得罪过任何人,诗芹不知,为何那个忽然冒出的女人,一心想要诗芹的命。”
如今回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后怕,只差那么分毫的距离,她便要人头分家了。
男人紧紧地拧着眉头,他十分清楚地知晓,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应当留在房中,陪着新娘子。
可是他的脑中,却是根本便不受控制地,连续不断地浮上在喜宴上,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的一幕又一幕。
尤其是她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在声声地责问他,为何欺骗了她。
这样的想法,不断地占据着脑袋,让苏洵觉得心烦意乱,他拧了下眉心,身形终于动了下。
“房内太闷,我去外头转转。”
哪儿有新婚之夜,丈夫当着妻子的面,说要去外头转转的?
范诗芹手心一紧,便在同时站了起来,“夫君。”
苏洵的动作一滞,侧身看向她。
她咬了下唇瓣,“夫君是讨厌诗芹吗?”
“没有,我只是去透透气,很快便回。”
说罢,他的身形再也没有停顿,打开房门,便要走出去。
却有一道身影,在同时拦住了他的去路,不悦的嗓音响起:“洵儿,大婚之夜,你要去哪里?”
一看到堵在门口处的苏老夫人,苏洵的眉心拧得愈紧,只道:“儿子只是想去外头转转……”
“大婚之夜,新郎官丢下新娘子,说去外头转转,倘若传扬了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给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