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细心收拾了过的房间,暗红的雕花木床上挂着轻薄的纱幔,周边是清雅的摆件,就连木桌上的白玉茶盏也是精心打磨,瞧见了真忍不住赞一个精美。
而持着白玉杯的女人更加精致,妖娆的花钿夺了女子的明媚却又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玉言枝微叹,眸子光彩熠熠,翘起的手指悠然的掩住唇边的情绪。
忽的,静室传来一阵轻扣声,而后便是手下的禀报声。
“大人,前堂鬼大人求见。”
下属恭敬跪着,他听得玉言枝娇媚的声音,小心的抬起头对着紧闭的房门。
玉言枝道:“让他等着。”
室内的玉言枝浅尝茶水,笑得愈发欢快。
室外恭敬跪着的属下听了,应了是。起身欲走,却仍是在最后停住了脚步,沉迷的视线落在木门上,心中泛起的涟漪怎么都消不下。
若是大人是他的该有多好,便是少活些时日也是乐意的。
魔修红了脸,脚步有些凌乱的离开了院落。
魔修心心念念的玉言枝心中想的却是别人。摆弄着精心打理的红润指甲,玉言枝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雕花木床上,轻薄纱幔内躺着一个人。
一个玉言枝也不知该怎么对待的人。
那时她无趣的很,鬼右又忙着龙脉的事,弄的她连找麻烦的机会都没有。
因着鬼右,玉言枝自然把视线转到季清身上,存了玩玩的心思,想把季清夺过来,正巧有人献了计策,玉言枝本就大胆直接就用了,才有了后来一幕。
不过这会麻烦却找来了。
“兔崽子!”
玉言枝颇有些咬牙切齿,拨开纱幔,她打量安静躺着的季清。
“你救过我一命,我自然不会用搜神的功法,不过还是要你老实交代自己的秘密。”
玉言枝笑着,素白的手点着唇,眼角微微翘起。
床上的人没做什么回答,也发不出回应。
“不过当下却是要去打发鬼右这个兔崽子。”
玉言枝露出深思的模样,然而眼中的兴味却是没有丝毫减少。
放下纱幔,玉言枝转身离开了此处,带走季清恶趣味占了上风,只不过心中别的主意也是不少。
魔窟时季清的修为不过练气七层,却能伤了鬼右。
这让眼睛发亮的玉言枝怎能放过这个巨大的秘密。
反演宫虽说仍是魔界四大宗门之一,但这下坡路正在走着。反演宫养她,玉言枝又怎会不为宗门考虑。
就如同维护剑宗的季清一样,便是魔修也有自己的柔软之处,说到底不过逃不出一个情字。
玉言枝回头,她突然有些羡慕季清了,只不过让她细说,玉言枝又说不出在何处羡慕季清,只是觉得季清过得比她痛快多了。
理了理衣裳,玉言枝往前堂走去,周身的气势竟多了一分壮阔。
反演宫的玉言枝不会让鬼右带走季清。
玉言枝居住的小院离反演宫有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她本可住在反演宫,最终却是搬来出来,她不是丹修的料子,也不喜刻板的丹修。反演宫的功法对她无用,如今修炼的鞭法是宫主寻了许久交与她的。
玉言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一个人,一个从小陪着她的反演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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