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陈苏玉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让她一个月不出门,也的确难为她了,我真想看到一个月她成了什么样子。”
郁青青回道:“反正不会变成大家闺秀就是了,该怎样闹还是会怎样闹。”
“变成大家闺秀做什么,这样挺好,挺好。”陈苏玉立刻笑道。
郁青青便侧过头来看他:“这样挺好,那许配给你你要么?”
陈苏玉猛地被碗中的酸梅汤呛住,咳了好几声才惊恐地看向郁青青,连忙解释道:“王妃,其实,我们虽然常在一起玩……可是……可是……”
郁青青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不要急,我就是随便问问,做个调查而已,你觉得不合适又没有什么,反正我也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配不上我们家女儿。”说完,她马上就拧眉道:“不过,你们这两天都待在这船上?”
她问着,看向秦霄,秦霄坐在船舱内的坐垫上,而他对面就是陈苏玉,她过来时,他才从睡榻上起来。秦霄十六,得了他爷爷与他父亲的基因,生得俊朗而英挺,一双像秦悦一样剑锋飞扬的眉,一双深邃沉静的眸子,高蜓的鼻梁优美的唇,脸庞比秦悦稍有棱角,虽然没有他一样在战场上磨练的锐利,却因那棱角天生就多了些刚毅,哪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都如鸡群中的凤凰,能一眼被人看见。而陈苏玉,他是当年陈太傅的孙子,其实因为看见陈太傅时他就上了年纪,以致郁青青没想到陈家的基因还有这么好,还能有陈苏玉这样的相貌的人。他就像他的身份一样全身带着书香世家的书卷气,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虽然平时十分活泼,但性格里却有一份温和柔顺,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这温和柔顺便更显得突出。
这样的两人在一起很养眼,也……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她刚才进船来,突然觉得他们像一对“攻受”一样。如果她是在街上偶遇这两人,自然会十分开心,可这其中一个人是她儿子啊,就算她再比这世界晚出生上千年,也无法欣然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有龙阳癖。
秦霄早已因她的目光而疑惑,问道:“王妃,有什么事吗?”
郁青青点点头,:“是有些事,你们……你们只是君臣关系吧?”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陈苏玉也不解道。
郁青青看他们两人神色都很正常,并没有心虚的样子,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随意道:“也没什么,就是怕你们一不小心成了魏王和龙阳君。”
“噗——”没得到教训的陈苏玉一下子将嘴里的汤汁全喷了出来,正好洒向秦霄的方向,秦霄眼疾手快立刻闪开,他那一口汤汁便全洒在了空着的坐垫上。。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也就是随便猜猜,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年纪的女人就是爱张家长李家短瞎想关系的嘛。”郁青青一边说着一边将湿了的坐垫拿起来。
一时间秦霄与陈苏玉两人神色都不自然起来,一同瞥向那坐垫下露出的书本来,郁青青却像是没事一样从旁边拿个坐垫来换上,一边放一边念叨:“书都拿来了就放在坐垫下坐着,也没见你看一两页,真是玩心大,一天到晚只知道打猎打猎,还办什么狩猎大会,除了劳民伤财就没什么别的好处!”
一旁陈苏玉也很快道:“还可以强身健体嘛!而且王妃,我敢向您发誓,我陈苏玉绝对绝对没有那异常的癖好,就算皇上有,我也是宁死不从的,当然,皇上也没有,这个我也可以发誓。”
“嗯,那就好。”郁青青道:“你是没什么,反正陈家又不只有你一个子孙,但皇上就不同了,他可担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
陈苏玉微微撇嘴:“说的好像我不用传宗接代一样……”
秦霄露出淡淡的一笑,然后重新坐下,一旁郁青青又替他倒上了一碗酸梅汤,“你觉得味道可以吗?喜不喜欢?”
秦霄接过碗,点头:“出自王妃之手的东西,自然不错。”
郁青青一笑,看着他柔声道:“那我去找御膳房的人,告诉他们配方,那样你想喝时就可以直接吩咐下去了。”
“好,有劳王妃了。”
“说了不要和我这么客气。”郁青青又朝他一笑,然后就提了食盒起身道:“那我现在就过去了,你晚上早些歇息。”
待她离去,陈苏玉缓缓道:“不管睿王怎样,但睿王妃对你是真的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技术太深,假装的。”
秦霄轻轻一笑。假装又如何,若有一个人愿意十六年都假装对你好,那就算是被骗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否假装,他自然能分辨。
“话说回来,睿王妃,倒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陈苏玉接着道:“我与我娘,与我伯母,婶婶,姑姑,姑母在一起,都只是客套几句,或者平常关心几句就没别的话,可睿王妃却不同,和她在一起既能感受到长辈的关爱,也能感受到平辈、甚至兄弟间的不羁笑闹,她可以说出别的女子说不出的话,做出别的女子做不出的事,可在大的场合,却又能端庄持重,得人尊重。更何况她还能心系百姓,广散钱财,不只施粥发粮,还开办印刷坊,借书馆,最最让人折服的是,她竟然还是个美人,四十岁的年龄走出去还能冒充二十多岁,你说,她是不是太得天独厚了?”
秦霄笑起来,“这些话,你若是刚才当着她的面说,那近半个月你应该都能吃到沙冰了。”
陈苏玉摸摸头笑起来:“嘿嘿……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没这样夸过人呢。不过——王妃刚才真的不觉得意外吗?”他问道:“那书是你之前表现得从来不肯翻的,难道她是没看清?”
秦霄的脸色凝重起来:“没看清……你觉得是吗?”
夜半,睿王府无忧阁。
秦悦从书房过来,本以来郁青青已经睡着了,却见她大大地睁着眼,一动不动看着帐顶。
“怎么了?等着本王?”一边脱衣服,他一边轻笑道。
郁青青仍是一脸的认真沉思模样,眼也不眨地盯着帐顶,“我在想,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什么?”秦悦上床来,躺到她身侧。
她转头看他,说道:“今天我看见你儿子在看《帝训》,而且怕被我看见,提前藏在了坐垫下。”
“藏了还能被你发现,证明太稚嫩。”秦悦评价。
郁青青皱眉道:“我是怕……他这样防着我们,也许有一天他不只是防,还先下手为强呢?你知不知道有个皇帝,因不满某个大臣的专横,在十六岁时将他设计生擒……”
“知道,康熙擒鳌拜。”
郁青青瞅一瞅他,“你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秦悦得意地一笑:“那是自然,本王过目不王。你是怕哪一天那小子生擒了我?若他有这本事,我便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才十六岁,哪里能斗得过你这老狐狸,而且你还时时防着他,你说这会不会对他要求太高了?”
秦悦回她道:“慈母多败儿。”
“我只是担心……”她看他一眼,叹一口气移开目光又看向帐顶。
秦悦揽过她的肩,轻声道:“担心他不是生擒,而是直接对我杀无赦?”
“别乱说话。”郁青青阻止道。
秦悦笑一笑,温声道:“放心,大浪里过来,怎能上了岸被浪拍死?我会注意的,而且,我把皇位让给了他,还没听他叫我一声爹呢。”
郁青青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微微仰头道:“我也想听他叫我一声娘,他如今是越长越英俊了,让人看着真喜欢。”
“还不是因为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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