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眼慢慢聚焦,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惨白色的病房,窗户上也挂着白色的纱织窗帘,然后才是云那张好看的脸。
云一见安玲醒了忙过去拉着她的手:“安玲你吓死我了,都怪我没在那里陪着你。”
安玲摇摇头,可是头一动脑袋就嗡嗡的:“我没事儿,幸好你没在那里,否则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云似乎很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恨恨的说:“那个人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干出这种*不如的事情,还好已经抓起来了,否则不知还有多少女性要受害?”
安玲有些不解:“人抓到了吗?是个很高很黑很凶的男人吗?”
云也不解:“你是给他撞糊涂了吧,那人看着挺白净斯文的。”
安玲忽然就想起他晕倒前那个坏人已经跑了,她忙起来就要下牀:“错了,抓错了,害我的是另一个人,这人是救我的。”
“啊?”云的眼尾微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又表现出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现场就他在,我以为是他害了你,直接让警察把人给带走了。”
“这不是冤枉好人吗?不是他我早就给人……唉!”安玲顾不上头晕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云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派出所澄清事实。”
“安玲,你是真糊涂了吗?这件事难道你想大肆宣扬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老公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被云这样一说安玲一下子就僵住了,对,不能给外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就是对谢家辰也不能说。
安玲倾身上前紧紧抓住云的手:“云,请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能让我老公知道。”
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
安玲为了自己的名誉,长这么大第一次干了个缺德事儿,她偷偷的和云从医院里跑出去,坐上车就回了B市,把那个见义勇为的仁兄无情的留在了派出所里。
回到B市后安玲也没敢马上回家,云帮她找了一家酒店她在里面住了两天,等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偷偷的溜回家。
她选了个中午时间回家,她都想好了,这个时间谢家辰肯定不在家,自己先回家做上一桌子菜,然后等他回家给他个惊喜。可是等她打开家的房门,却意外的发现谢家辰在家里。
谢家辰见到她,几乎立刻要跳起来,他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因为用力,手背上隐隐露出青筋,平日里冷峻沉静的眸子也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安玲一愣,随即扔了行李过去抱住谢家辰:“老公,我回来了。”
谢家辰推开她然后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
安玲最怕沉默的谢家辰,这让她觉得压抑窒息,她有点焦躁捧着谢家辰的手说:“老公,你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吗?我知道我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太过分了,可是你不也是这样,经常电话都不打一走了之,我……”
安玲这几天心情特别不好,一是想谢家辰,二是那天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已经造成了阴影,她本来想着能窝在谢家辰温暖的怀里求安慰,可是谢家辰的态度却令她失望,她知道,只要谢家辰不想说话哪怕是她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吭一声。安玲擦着眼泪站起来,然后拖着行李默默往楼上走去。
忽然,谢家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从背后把安玲抱住,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里。
安玲动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打怕如梦一般的温情,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像鎏金的细纱从落地窗照进来,流转过苍翠绿萝的叶子,流转过雪白水仙的花瓣,最后静静铺展在皮毛雪白的萨摩耶身上,那狗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竟然还是双眼皮儿,然后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玲感觉到脖颈上的湿意,她转过身子,捧起了谢家辰的脸,果然,一向杀伐决断冷酷果敢的大总裁竟然哭了。
安玲用拇指揩干谢家辰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吻着他的眼睛:“家辰,对不起,我再不这样做了,原谅我。”
谢家辰把人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安玲,安璟对我说,没有什么是能在原地永远守候的,要是真不见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这个家没有你就是一个冰冷的房子,我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心情,我答应你以后会多陪你。妞妞,过来。”
谢家辰打了个呼哨,刚还睡得天崩地裂都不会醒的白色大狗蹭的蹦起来,三步两步就跳到了谢家辰身边。
“啊,好可爱的大狗,它叫妞妞?”
谢家辰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对,他叫妞妞,今年一岁半了,现在正式加入到我们的家庭,你要好好照顾它。”
安玲也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妞妞很喜欢她的样子,伸出粉红色的长车头舔着她的手掌心,安玲高兴的喊:“它好像蛮喜欢我的样子。”
谢家辰亲了亲她的脸:“我们都喜欢你。”
都说久别胜新婚,两口子自然免不了肉搏一番,等安玲褪下衣物的时候谢家辰发现她身上有淡淡的淤青,特别是大腿根儿那里像是有人给狠狠掐过了,他也知道安玲天生的皮肤细腻,手指只要微微用力就会留印子,虽然疑惑着,却禁不住安玲一声声娇吟着催促,等鏖战结束后,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安玲沉沉睡去,谢家辰才仔细的看她身上的淤青。
经过这次离家出走,似乎谢家辰对安玲更好了,他现在尽量早下班推掉应酬回家陪安玲,安玲也因为有了妞妞的加入生活忙了起来,生活似乎很美满,但是安玲却总有一种不安,怕这样的安定幸福不会长久。
这天,许久没有聚会的男人们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是个好地方,不禁可以让他们放松下来品尝美酒,*歌舞放松自己,最重要的是可以看美女。
LEA是个很有品味的酒吧,它这里出现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艺术学院戏剧学院的,绝对都是美女。
贺一飞盯着面前走过去的一双长腿几乎要爆眼珠子,楚钧把他的头扭过来:“行了,再看就要钻人家裙子底下了。”
贺一飞切了一声:“大楚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老子现在是空牀期,看看还不行吗?”
楚钧和他碰了一下杯说:“老贺,自从你给黑律师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你还能硬的起来吗?”
一提起他的宿敌贺一飞简直要炸了,他一下子就把杯子里的龙舌兰全喝光了,然后一拍桌子说:“楚钧不准提这个践人,真是践人呀,就她那个长相,还黑*,我看黑山老妖还差不多。因为她为什么会把我打败吗?”
严可凑过来问:“那还用说,人家比你有能耐。”
“错,因为她比我嘴大!干律师靠的是什么,是嘴,她的嘴,看见没,就跟这个杯子口那么大,都是练口活儿练出来的,含着几把都能说了绕口令……”
贺一飞醉眼朦胧一个劲儿瞎掰扯,楚钧冲他又咳嗽又眨眼睛他都没看见,直到一个身材火辣的大嘴美女趴在他耳边轻声说:“贺律师,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专业不行了,原来是肾虚嘴漏风呀。”
“你才腰子他妈的虚……黑婕!”贺一飞说人坏话当场给抓包吓的差点从凳子上面滚到凳子下面,他露出一个很虚伪很尴尬的笑容:“黑律师,你怎么来了?”
黑婕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一头卷发趁着猫咪一样眸子看起来相当狂野,她的手放在贺一飞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然后忽然使劲儿,贺一飞顿时连气儿都喘不过来,她舒淇一样性感的红唇贴着贺一飞的耳朵根子,呵气如兰:“贺律师,腰子虚一定要保重,可不能嘴和桔花一样没有个把门儿的,嗯?”
等黑婕走了,贺一飞出了一身汗,楚钧和严可一个劲儿笑:“看看这点出息,你还和人打官司,一上来就给吃的死死的。”
贺一飞一时没有脸只得岔开话题:“老谢呢,老谢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严可看了看表说:“是不是去了凌霄那里?”
楚钧摇摇头:“不会,最近老谢好久都没有去凌霄那里了,估计在家陪老婆。”
贺一飞插嘴说:“说来也怪了,最近凌霄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点都不闹事了,前些天我领朋友去喝咖啡,他的店员说他去旅游了,是不是凌霄也好了,从此老谢可以放下重担了?”
“旅游?他去哪里?”楚钧忽然眉头一皱,他也说不上什么来,但是凭着职业的敏感他总觉得有问题。
贺一飞想了想:“去哪里没说,但是我好像看到凌霄整理票据的时候钱包里有H市的过路费,那里有个不错的温泉度假村,有空我们也去玩玩。
这一晚谢家辰最终没有来,楚钧也喝了几杯就回家了,进家门没看到安璟他心里发慌,一个劲儿的叫二丫。
安璟从书房里钻出来,皱着眉毛问:“三更半夜的你叫什么?”
楚钧上前把人抱住:“二丫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学你姐闹失踪呢。”
安璟推了他一把:“还有完没完了,我姐已经回来了,不准再提了。”
楚钧把手扣在安璟腰间很无聊的晃着身子:“好,不说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不睡在干什么?”
“整理书呀,你看我已经把我的书全都摆好了。”安璟拉着楚钧走到书架前,指着自己刚摆好的书给他看。
楚钧随手抽了一本又放回去:“《蝴蝶梦》、《傲慢与偏见》、《张爱玲文集》,二丫,原来你看的是这些书,人家都说看张爱玲书的女人不简单,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了。”
安璟拿着本小说躺在飘窗台那里的大绒毯子上,因为有地暖,所以即使在冬夜也感觉不到寒冷,她把书倒扣在身上,然后转头看着玻璃外面的星星。